金靈城城北,沿丘陵而建的高大城牆,直延伸到荒蕪而廣闊的群山腳下。
再往北數千裏,全都是些鬱鬱蔥蔥的群山,或高或低,或陡峭或險峻,或巍峨或緩平。
在這不知多少遠近的崇山峻嶺之中,有一處山穀,名碎離穀,是一處極其隱秘的所在。
金靈城中幾乎沒有人聽說過這個山穀的名字,就算偶有耳聞的,也並不知道她確切的所在。或者說,並不確定那崇山之中是不是真的有這樣的一處所在。
然則,碎離穀是確確實實真實存在著的,就隱藏在金靈城城北這邊極大的山地之中。
之所以她不被世人知道,一方麵是因為這片廣闊的山林之中妖魔眾多,危機四伏,很少有人踏足其中;另外一方麵是因為這個山穀的四周有三界最神秘的禁製結界,將碎離穀隱於其中。
有傳言說,就算你有幸真正踏入碎離穀中而又全身而退,在你出穀的那一刻你便會迷失她的所在,並迷失於整個崇山峻嶺之中,再也走不出來。
因為這樣的傳言,碎離穀變得更加神秘,更加令人捉摸不透,當然也就鮮有不怕死的家夥去琢磨她的所在。
撥開層層疊疊的禁製,也不知飄搖多少遠近,終於甩開眼前的迷霧,來到一個類似山洞之地。
這裏是碎離穀中最最隱秘的去處。
站在山洞的洞口回望,無數禁製形成的阡陌交通全都隱於一片巨大的紅色煙霧之中。
洞內紅光閃現,照的洞壁怪異恐怖,映出野石鍾乳的影子。
走進洞去,看不見一個人影,卻能聽到人驚悚的笑聲,若非法力高強,必會被這笑聲奪去心神,就此入魔而去。
“咯咯咯,咯咯咯。”
像是血痰卡在了喉嚨偏偏還要大笑,接著一個聲音粗聲粗氣的說道:
“啊,八百年了,我終於又能走出這山洞來了!~”
洞口走進一身著紅色寬袍的神秘人,聽到洞內的聲音,慌忙退出報信,不久,那個身著灰袍的神秘少年走了進來。
刺目的紅光映照在他深藏在衣帽中的臉,卻隻能恍惚瞅見一抹白皙。
他的麵前是一個巨大的血池,深不可測,正在如沸水般劇烈的翻滾。
“義兄,你這是恢複了分身幻影之術了?”灰袍人問。
血池內一時小聲大作,道:
“嗯,我感覺是差不多了。這個山洞再也困我不住了,終於可以睜開我的眼。”
看不清灰袍人的表情,但他的話語裏分明不帶一絲笑意,道:
“分身之術既成,離義兄你真正出穀,與灰袍共體的大日子想來也不遠了。”
池中的那個聲音分明知道他這話的意思,道:
“話雖這麼說,咱們新勢力可離不開你的。你不要打算說我破穀而出你就可以功成身退。沒有你,我什麼事都成不了的。”
灰袍人道:
“我早就說過,我並非想要參與三界的權力爭鬥。我答應暫時披上這灰袍,也是為了我的紫遙不被天庭那些狡詐之人所害,僅此而已。待義兄你出關之日,想來這三界中再無人可擋,天帝大位可說是唾手可得,我又何必多事,再參與其中。”
血池中的聲音不再爭辯,但鮮紅的血翻滾的更加厲害起來,一道深沉的靈光閃過,血池之中猛地飛出一個滿身是血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