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那家庭院,重新回到自己的觀相閣,柳文揚原本以為春十三娘會沒完沒了找自己晦氣,可是那邊卻沒有絲毫動靜。這不僅讓柳文揚有些詫異,這娘們啥意思,準備玩暗戰?!
柳文揚哪裏知道,此事的春十三娘一心一意地想著該如何補救,又哪裏會有時間找他的麻煩。
柳文揚這邊算是徹底白擔心了一場,看著天sè漸漸黑去,整個鄱陽城內外已經開始了元宵佳節的各種活動。站在觀相閣,一能看到大老遠的煙花升空,偶爾鞭炮聲聲,端的是熱鬧非凡。
柳文揚心中有事,身體又不太好,哪裏會有心思出去遊玩。那春梅秋菊已經不止一趟過來,卻都被柳文揚給推拒了。
等到天sè真的黑了下來,那小童明月可就坐不住了,眼見自家少爺在屋中讀書,自己隻能伸長脖子看看外麵的煙火。
他這麼走來走去,跑來跑去,搞得原本想要靜下心來百~萬小!說的柳文揚也有些煩躁了,忍不住說道:“你想去,盡管去,不要再跑來跑去了!”
明月就馬上表明忠心道:“少爺不出去,明月也是不出去的!沒關係,我在這裏一樣可以看到煙火,隻是可惜了那些燈謎,聽說是有彩頭的!”
柳文揚見他如此著迷,隻好歎口氣道:“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既然想去,那麼我們就出去走走吧!”
“啊,是真的嗎?少爺我太高興了!”小童明月高興的差點跳起來。
鄱陽城元宵節的燈市名聞四海。隻為這裏四通八達,又是水陸碼頭的中心,每逢燈節各處都搭著繡棚,架著整山,看燈的紅男綠女盛極—時。
燈節當晚,各處的糊著絹燈,掛著燈謎,那些自詡風流才子的公子爺們,自是手搖折扇,對著那些燈謎猜東猜西。
隻見在一家尤公館門前粘著一首豔詞道:
記當初,剔銀燈重把眉兒掃,那其間似漆投膠。
可憐自落煙花套,這磨折多應奴命招,全軀恐難保。
香肌越消耗,看看捱過今年,捱不過明年了。
寄語兒曹,好把芳魄紙上描。
請打一物,即以打中之物為贈。
尤公館門前的燈謎不止這一條,但是這一條燈謎的吸引力比其他的燈謎勝過百倍。春燈光中,大家都注射著這條燈謎,目不旁瞬。其中有入高喊道:“我猜的是貴公館中的尤大xiǎojié,對不對呢?如其猜中了,快喚尤大xiǎojié出來做贈品。”眾人聽了拍掌大笑。
猜謎的人是個窮秀才,三旬年紀還沒有娶得娘子。平rì癡心妄想,可有彩樓上的千金xiǎojié把彩球拋中了他,那才可以享盡人間豔福。他擠入人叢裏看燈謎,偏偏賞識了這一條。以為其中語意是個懷春女子口吻,料想這謎底定是猜著一個女人,猜中了定有美貌佳人跟著他走。
他瞧見公館的門條是“尤公館”三字,他便狂呼道:“我猜的便是貴公館裏的尤大xiǎojié,快叫尤大xiǎojié跟我回去成親!”喊的時候睡沫四濺極態橫生,博得人人拍掌大笑。
笑聲完畢,裏麵的謎主人冷冷的說道:“先生錯了,這裏麵隻有尤大少爺,沒有尤大請打—人。”
窮秀才強辯道:“盈天下皆物也,無論男女也都是,怎說不是物呢?”
謎主人道:“那麼你猜女人便是了。怎說是尤大xiǎojié呢?”
窮秀才道;“美貌女人,喚做尤物。所以我猜這一物便是尤大xiǎojié。”
這幾句話又引動著許多人拍手大笑,都說:“想入非非,想入非非。”
柳文揚聽完那詞兒,覺得好笑,就在小童明月耳邊輕言幾句,於是明月便在“想入非非”聲中擠入人叢喊道:“我來猜啊!我來猜啊!”
猜謎的都是方巾飄飄的儒生,忽的擠入了一個羅帽直身打扮的書童,大眾都吆喝道:“滾滾滾!你是烏鴉,怎麼擠入了鳳凰窩?”
明月不去睬他,高喊道:“謎主人,這條謎兒請打一物,即以猜中之物為贈,不是墨麼?”
謎主人很起勁的答道:“是墨,是墨!你的心思很好啊!”便揭下謎條,取出一綻四兩重的jīng製名墨授給明月。
那個猜尤物的窮秀才討取了這紙謎條,又細細的研究了一下,便道:“不錯不錯,句句都是說墨,並不是說人。哎呀,我猜錯了。”
一時間,眾人再次大笑起來。(未完待續。。)u
(.)大明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