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陽王見她臉色變綠,心情陡好,又故意說:“她是我最寵愛的女人,要是她求情放過你們,我會考慮的。”他說是這樣說,但看丁香的眼神卻是威脅。
丁香讀懂那意思:如果真敢求情放了馬賊,那就丁香去趕車。她再憤怒,也不能給他一巴掌,隻能忍氣吞聲、臉色灰灰的,以至於吃早飯都影響了食欲。
雲陽王見她不肯吃飯,硬給她塞個大饅頭,丁香拿在手裏一個勁發呆,仿佛不認識那是饅頭一樣。
雲陽王治她是有千萬種法子的,隻冷冷說一句:“還要喂飯事件重演一次?”
丁香聽這話,便想起太子那似笑非笑的邪氣樣子。歎一口氣,重重咬一口饅頭,無味的吃著。
雲陽王鼻子裏發出一聲哼,然後說:“巴彥國的百姓可是沒吃沒喝等我們去救,你有饅頭吃還歎氣?餓你十天半月就知道珍惜現在!”
丁香把玩著手中的銀箸,錚亮的銀器泛著冰冷的光,那雕花的筷身精巧雅趣。有錢人真是好呀,連吃飯的筷子都這樣貴重精美。尊貴的王爺以為,有好吃好喝的,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恩賜麼?在他心裏,從沒認為我是一個獨立的人罷?隻是他的附屬品,是他的屬下,是奴婢。
懶懶的瞟一眼惡魔王說:“王爺,你放心,等到了災區,有人沒辦法吃飯,我就親自喂飯,把王府裏光榮傳統流傳推廣。讓百姓得到切身體會。”
她想喂飯有很多種,勺子筷子都可以喂呀。
雲陽王不知怎麼的,一聽到喂飯兩字,下意識就看她嘴唇,想到她親別人,不禁惡心,轉了頭沉聲說:“哪個男人敢碰你,我就把他千刀萬刮!”
丁香立即堵他一句:“不把我送給青海王了?”
雲陽王摔了手裏碗說:“你想他我就馬上讓人送你去西境!”
丁香隻是氣過頭了發泄一句,見他發狠不敢再回嘴,真怕他發飆馬上著人送自己去,那就完蛋了,大寶還留在京城呢,低了頭不吭聲的示弱。
路上白天基本不休息,全在車上渡過。
丁香不習慣這寒冷天氣,抱了小手爐在懷裏還嫌冷。坐車裏對著惡魔王又乏味,愁眉不展的。
因早上吵嘴別扭,雖丁香主動熄火停戰,可雲陽王情緒就是不對勁,橫豎瞅丁香都不順眼。冷著冰山不化臉對著她,那黑黑的眸子也似冰封,冷氣四溢,害得丁香一邊忍受天氣的陰冷,一邊還要忍受他散發的寒潮。
丁香冷的太厲害,就下車狂奔,暖暖身子和腳,可不能手腳起凍瘡,那東西又疼又癢的。
至晚間休息,雲陽王吩咐暗影們提高警惕,以防劫匪再來。
果然不假,這一次來的人更多,約四五百人,把車隊圍在中心。
雲陽王不敢掉以輕心,親自到陣前指揮。丁香見他臉色難看,也不敢亂說話,緊張的跟在他身邊。
這幫劫匪可真不簡單,人多勢眾,兵強馬壯,看上去就似訓練有素,不是烏合之眾。
雲陽王心中明白,這肯定不是什麼附近山上的劫匪,這是哪個政敵派來要殺自己的人,就算殺不了自己,搶了銀子去,自己名譽掃地,以後在朝中就無法立足。
暗影雖厲害,但總人數才三十來人,加上明衛,也就六十幾人,車夫們隻會駕車,哪會打鬥?但也拿了家夥防身。
丁香並不敢殺人,血淋淋的場麵看了就要吐,忍住胃部翻湧,隱在雲陽王身後。
那些昨晚被捉辛苦趕車的劫匪,被看押捆在一起,此時大聲怪叫。
雲陽王見丁香瑟縮發抖,氣的一把揪過她說:“你也是暗影,平日最會吹牛本領大,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現在不表現,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丁香死活不敢上前助戰,纖纖弱弱的驚恐樣子,令他心裏驀地一軟,飛身上馬,拍一下她的腦袋說:“保護好自己!有一點傷我回來都斬了你!”
丁香翻翻白眼,廢話,我又不傻,會讓自己傷著麼?那有多疼?不甘示弱的說:“放心,我長得這樣美,他們以為我是觀音再世,驚都驚的呆了,哪還會想起傷我?”
雲陽王本已縱馬幾步,聽到她的話,回過頭來扔下一句:“經典永遠是經典,垃圾不可能永遠是垃圾!”
丁香發懵,誰是經典?誰是垃圾?
這時情況又發生變化,那些人強攻不下,便生壞心,不住的扔火把過來想燒馬車。因為車輛上有的裝銀子,有的是木炭、衣物,太易燃,這一燒起來,一輛連著一輛,那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