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幫裏燈火通明,城裏顯貴和有頭臉的人都被請來作客。
潘有禮忙著在前廳招待客人,雲陽王在房間小憩。丁香無事,樂得在廚房偷吃個飽,省得待會光侍候王爺,自己餓肚子。
直到婢女來找她,說是王爺要她換衣侍酒,才抹抹嘴心滿意足回去。
回到房裏,雲陽王已起床,正在找衣服換。問他穿哪件,他隨手拈了一件淺藍錦衣,侍候他穿上,又重新用金冠給束好發。
丁香也重新換了衣服,梳順頭發,最後臨走時拿銅鏡照照,甩甩頭,心血來潮自戀的問一句:“銅鏡銅鏡告訴我,我是不是世上最美的人?”
說完放下鏡子就走,冷不防沒放到位,那銅鏡啪的摔地上碎了。
丁香發愣,雲陽王瞥她一眼說:“這鏡子好烈性,為了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寧願粉身碎骨也不願說假話!”
丁香:“。。。。。。”
黑著臉跟在他身後去宴廳。
客人差不多到齊,此時高朋滿座,人聲鼎沸。
雲陽王藍衣清雋,周身鋒芒隱現,簡潔中掩不住耀眼奪目的光華,淩厲氣勢壓倒一切。
丁香粉色衣衫,頭發隻用彩帶束緊,周身無一飾物,素若新荷,襯得清麗出塵的容貌近似無暇美玉。
二人一進來,眾人停止說話和寒暄,紛紛跪下行禮。
雲陽王坐在最上方,居高臨下,俊美的容顏,深邃的黑色眸瞳,讓人不敢直視。丁香坐在他身側,侍酒拈菜。
酒過三巡,氣氛熱烈起來,你敬我我敬你的,放開來喝,大聲說笑起來。
丁香以前在雲陽王身邊侍酒,很少向下麵人去看,不管什麼樣人用什麼眼光打量自己,都無所謂。
今日隻覺有些不同,總覺有雙眼睛盯著自己太久。
心裏怒意上湧,冰了一雙星眸,冷冷回望過去,入目的是袁浩那不可置信直瞪眼的麵容。
他流露出猜嫉而又驚疑的微妙表情,丁香沒想到是他,歉意的笑笑。轉眼看到他旁邊的林東,也是驚異看著自己,隻有無奈的對兩人擠一下眼。
雲陽王是耳聽八方,眼觀四路,早看到這些小動作。
淡淡瞟一眼袁浩,見他右手捏緊了杯盞,姿勢僵硬,失魂般直直望著丁香。心中不爽,又掃一眼丁香,在她傾身倒酒時問:“你認識他?”
平靜無波的聲音,丁香卻熟知他眼底蘊含的風暴,但她不怕,又沒做什麼出格的事,隻是在一起吃飯玩兒,犯得著這也要彙報?
以前在王府不值班時經常和暗影們出去喝酒玩耍,也沒見他問過。
雲陽王見她滿不在乎,聲音又低又冷:“你知道他是誰?”
丁香不耐煩,小聲說:“他叫袁浩,做生意的,聽說是首富,人很大方熱情。”
雲陽王奇怪的看看她說:“他是二弟的財神爺,你最好離遠點!我可沒打算留著他!”
三兩句話直驚散了人魂,登時齒間澀然、汗透重衣,難道隻是單純的交交朋友也非要卷進這黨派之爭?
丁香在桌下握住雲陽王手說:“那他是故意接近我的嗎?”
雲陽王瞧她惶恐不安樣子,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
丁香身份一直是謎,沒人弄得清,她這緊張樣子倒底是真實的還是假裝的?
丁香得不到他回答,更是不安。
暗自腹誹,這個王爺,把不怒自威耍得出神入化,對她進行精神折磨,蹂躪人的手段也開始走高端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