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這天,城裏燈火輝煌,到處是花燈,遊人如織。
雲陽王、丁香和袁浩、林東他們在街上看花燈。
因著要離開,丁香萬分不舍,她性格活潑,很少因離別而難過,這次不知為什麼,略顯惆悵。
秀眉微結,那憂傷又帶點煩燥表情,顯得孩子氣十足。
她站著不走了,盯著一個花燈癡癡看著,誰也不知她此刻心裏想什麼。
雲陽王悠閑立在一邊,並不看她,兩人一路基本沒講什麼話。
袁浩在說笑之時,眼光總是溜到她身上。
他看著這個如曇花一般的女孩,身上散發著和月色爭輝的光華,隻站在那裏就仿佛奪取了所有的顏色。
身後香車似流,人潮宣沸,花燈冉冉勝火,這一切,仿佛隻是背景,這樣美的背景,襯得她似那不著人間煙火的仙子。
她明明離的很近,他卻覺得遠,遙不可及的遠,似那月裏嫦娥,那樣的遙不可及令他心生不安。
真的是離別才會讓人惆悵麼?以後也會有機會去京城,不就可以看她麼?
若真是到了京城,去見她,隻會讓很多事情更撲朔迷離。二王爺還不定怎麼揣測自己和三王爺關係,就這差不多日日相伴,恐怕不知有多少流言四下飛散。
可那又怎麼樣呢?人,總會有自己意願,為喜歡的人或事,放縱一回。
林東和阿西也在看花燈,二人手攜手,竊竊私語,親熱甜蜜。
袁浩見丁香凝視那花燈出神,便柔聲問:“喜歡?買下可好?”
丁香微搖頭,淡淡的說:“看著好看,真到手裏,也許就不喜歡了。耗子,你說,如果你喜歡一個人,你會不會願意在她麵前跪下來求婚?”
袁浩頭‘嗡’一聲炸開,不會吧?跪下求婚?
不由自主瞟一眼雲陽王,這倒黴王爺攤上她,也怪可憐的。
兩人今日態度不明,原是因為這個?
好,君子有成人之美,王爺,我得成全你,也成全丁香的偉大美夢。
這絕不是公報私仇!絕不是乘人之危!這是助人為‘樂’!
鄭重對丁香說:“那當然要跪下求婚才顯誠意。為了心愛之人,什麼事不能做?就是去懸崖上摘她愛的鮮花,縱使粉骨碎身,也要拚命爬上去!沒有愛情,生命就是一潭枯井,了無生趣。”
丁香聽得心神向往,笑逐顏開。
雲陽王雖是雲淡風輕站那,聽他這話卻是氣得心裏的火要時時冒出來燒了所有的花燈,順便把這討厭的袁耗子一塊兒燃成灰燼。
這絕對是挑唆!絕對是嫉妒!絕對是公然挑戰!
袁浩借著花燈搖曳的光,瞧見雲陽王氣的鐵青的臉,心裏樂開花。
丁香順著他眼色瞧雲陽王,心裏也暗笑,水亮亮的眼珠子轉呀轉呀,無害的咬著手指頭,一臉嬌憨。
她心情好起來,對袁浩說:“我們買個花燈扔扔好不好?”
袁浩一頭黑線,小姑奶奶,花燈是看的,不是扔的!不過她的要求,他無不滿足,爽快的說:“好!想買幾個?”
丁香說:“一人兩個,我要個頭最大的燈!”
果真袁浩要掏銀子付錢,小販子可能今天生意好,得了銀子就埋頭在數。
袁浩喊兩聲他都沒聽見,還一二三四的數銅板。
丁香調皮,湊近大聲唱歌:“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
她連唱幾遍,隻把小販氣的直瞪眼,數來數去都數錯。
袁浩笑不可抑,哎喲,這丁香,哪天不討人嫌就不叫丁香了。
買了花燈在手,丁香笑的壞壞的,各人都防著她,怕她突然使壞。
她笑眯眯的往雲陽王身邊趨,雲陽王不動聲色離遠點。
丁香哪容他躲?扔出手裏花燈,正撞在他手裏的燈上,裏麵燭火倒掉,真燒起來,雲陽王慌忙扔在地上。
袁浩一見,忙飛快的往一僻靜處跑,這丫頭瘋起來,王爺也喝不住。
丁香瞅瞅袁浩狂奔,還好,他那方向沒有什麼人,便追過去,使勁把手中另一隻燈扔向他。
那花燈在半空中飛舞,翻了幾個筋鬥,‘嘭’的火勢很大的燒起來,那大火球落下時正好砸在袁浩麵前,火星四濺。
袁浩嚇一跳,回過頭罵她:“死丫頭,你是野人呀?這玩法也想得出?”
雲陽王譏諷道:“你明知道她野的象脫韁的馬,還給她買燈?”
袁浩也不管他王爺不王爺的,惡聲惡氣的說:“你不也沒阻止我買?”
不罵肇事者丁香,那兩人正氣極敗壞的互相指責,就聽四下有人持刀竄出來,亂嚷不準動之類的。
附近有人驚嚇的跑起來,就被人手起刀落砍的鮮血四濺,場麵登時一片混亂。驚叫聲、哭喊聲、慘叫聲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