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根本沒有急著回去,她要尋覓山清水秀之地,好帶蘋燕來隱居。
後又想這邊陲小鎮都有王爺耳目,想躲起不讓他找到也確實困難,難怪大寶不肯拿三人性命涉險。
漫無目標的四處遊蕩幾天,日益煩燥起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沒有結果就回去,怎麼能甘心?
想到蘋燕的淚臉和擔憂,她就坐立不安,這事再不想法子解決,等孩子出生,暴露機會更大。
當年一時衝動,也沒想過這麼多後果,隻想要蘋燕脫離魔窟,遠走高飛,和大寶終身廝守。
誰料大寶不忍丟下她一人麵對惡魔,唉,他兩人廝守倒把孩子廝守出來,這可是一個意外呀。
這一日,她悶悶不樂的去一個叫順溪的鎮,聽人說這裏偏僻閉塞,人口也少,很適合隱居。
一路上景色怡人,野花遍地,她倒底是年少女孩子,貪玩住了,沿途折花弄柳的,才到半路天色已晚,又下了小雨。
丁香便施展絕頂輕功,飛掠進鎮,落在鎮中心,四下看看,這鎮太小,前後隻有一家客棧。沒得選擇沒得比較,就這家吧,手裏搖著桃花枝竄進客棧。
南方的春天來的早,這裏桃花都開敗了,她在路上看到這枝還有幾朵花瓣便折了玩弄。
剛進大堂,就見有一人戴著鬥蓬,低聲對掌櫃的說:“一間上房!”
聲音較為熟悉,丁香一時想不起是誰,尚在愣怔時,那人無意動一下手中的劍,丁香一見那他小手指上藍寶石的戒指,猛然心中一跳,這是湘江王?
他手上那戒指太過熟悉,那晚在東宮,他摟著自己在腿上,這手一直放在她腰間,她一低頭總是瞧見。
這時老板娘顛兒跑過來,見她衣著華麗,非富即貴,堆著笑問:“姑娘,打尖還是住店?”
丁香見那人頭也不回欲上樓,大聲說:“我找地方大便!”
那人霍地回頭,又是驚訝又是惡心。還有比丁香更惡劣的人嗎?陰魂不散!
丁香見鬥蓬下的臉較為陌生,皮膚黃中透黑,還有不少黑痣,但那雙明眸灼灼,不是湘江王是誰?
打扮成這樣?耍酷?
丁香冷哼哼說:“呀,四公子也在這?今晚得請我喝酒!”
湘江王徹底給雷住,難道事情有變?
丁香唱的這是哪一出?要是想跟蹤自己,也不用暴露行蹤呀,暗影常識也不知?還大大咧咧唯恐自己不知道似的鬼叫?難道明著跟就不能治你?哼,隻怕你都不知怎麼死的!
桃花眼裏波光蕩漾,醜臉上浮上笑容,溫和的說:“行呀,我先回房,過會一起吃飯!”轉過臉咬牙切齒的上樓去了。
丁香實際上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點破他,當時頭腦衝動,現在覺得騎虎難下,自己來這本是王爺秘密安排,現在湘江王見到自己,必然想到是雲陽王背後做了什麼手腳。
唉,會不會把事情搞砸呀?那王爺可饒不了自己,站那惆悵。
瞥見老板娘黑著臉站那看著自己,方想起剛才把她氣住的了,忙笑嘻嘻的遞上一點銀子說:“我要那位公子旁邊房間,這點小意思,買酒喝吧!”
老板娘臉色變的可快了,饒是丁香這種常變臉人也歎為觀止,“小姐,這邊請,慢著點,哎喲,您長得真是國色天香呀,我從沒見過象你這麼美的姑娘,是天上下凡的吧?”
丁香走到房門口,停住,往湘江王關緊的門瞅了瞅,老板娘何等眼色,伶俐的說:“這位公子是姑娘舊識?公子要在這住兩天,姑娘可就有人相伴了!”
丁香大聲說:“何止是舊識?是青梅竹馬!”
老板娘笑容有些曖昧在裏頭,略有些疑惑,這麼漂亮的姑娘和他青梅竹馬?可惜呀。
湘江王在裏頭正貼近門邊,卻是聽見這話,他隻覺一股無明火從心裏冒出,真想衝出去把丁香給焚毀。
短短見過三五次,就成了青梅竹馬?如此美好的一個詞,從她嘴裏出來就變味了,扭曲了,從來沒有這樣厭憎過一個詞。
老板娘還在那附和說:“兩小無猜呀,那可得好好聚聚!”
她心裏擔憂,對著那麼醜的人你吃的下飯嘛?
丁香說:“是呀,兩小無猜,他沒猜到我會到這來,我也沒猜到他會到這來,知道他過得糟糕,我也就好受多了!”
順手把桃花枝插他房門上,轉身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