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仁目光落在她手中劍上,無比心疼,這死女人,還真敢用寶劍割肉吃?
腦中數個念頭閃過,她出現在這裏,難道湘江王反悔?得了兵器還要搶回銀子?如若他不仁,休怪我不義!
眉緊在一起,殺氣層層散發,目中嗜血隱隱,手漸握緊,身體繃直。
丁香渾然不覺,見沒人阻止,大吃特吃,客氣啥?我這人,向來不用別人為難,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南天仁見她一副豬吃食模樣,冷笑說:“四公子說你叫丁香,我們剛別過,他又派你來?”
暗裏地鄙夷湘江王那麼風雅的人,怎麼會看上這女人?
一身華麗碎花錦衣,長發束一起,嬌俏利落,火光裏皮膚如玉,五官生動。長得美是美,這一手提劍,一手撕肉猛咬形象,特差了吧?
南天仁因為這兩年沒有戰事,在京城時間多,見慣端莊大家閨秀,換丁香這種長相好、動作生猛的女子,很不習慣,視覺被徹底顛覆。
昨晚定是眼睛花了,心裏竟然還有點喜歡她?鬼迷心竅!
丁香嘴裏有肉,唔唔的說不出完整的話,他一句沒聽懂。倒是譏諷說:“你真是叫我驚豔(厭)呀!”
是驚異加討厭,少臭美。
女子總歸愛美,這樣一誇,丁香吃相稍緩一些,舉止可愛一些,歉遜推辭說:“不用驚豔,是你見的世麵太少!”
南天心從始自終,均抱臂冷笑,她知道二哥不會放了這女人,樂得看他耍她。
南天仁見她敢說他見的世麵少,冷笑說:“我們南茴確實沒有你這樣的女人!四公子把你當禮物送給我國,可以四處展覽!讓我們也見識見識你們宣佑所謂的世麵!”
男人說這樣的話,多半不懷好意的,眾人哄笑起來。
大塊肉下肚,差不多飽了,丁香有力氣罵他:“我什麼樣子和你無關,倒是你這形象,是剛被雷過啊,還是準備去雷人啊?滿臉大疙瘩還非要說是非典時期帶口罩捂出的痱子,人家一群大雁往南飛看見你那張臉扭頭就蹦了西了,你看你長的多有威懾力吧?”
南天仁氣得瞪眼,戰場殺敵那是他專長,這和女人麵對麵嘲諷對罵,實是平生第一次,他好歹也是堂堂南茴王爺!
再說,她罵的話他並沒全聽懂!很明顯處於劣勢!重重咳兩聲清清嗓子,準備也罵罵她。
丁香哪給他調整情緒的機會?又繼續攻擊他:“出門時也不知道把臉上的分辨率調低點,你家人天天給你喝三鹿的吧?長得缺腿少胳膊的模樣,還敢竄到宣佑來溜達?也不怕被人當猴逮住!”
“不過逮你到宣佑,根本不能展覽,隻會無限期雪藏!耍猴的每天還能討到點錢,你除了嚇人能幹嘛?”
背後一陣冷風襲來,殺氣四溢,丁香仍是一臉玩味欠扁表情。
不知後麵有幾人襲來,丁香身形一旋,手中一撒,花瓣如雨落向四周。
她想來個美輪美奐的‘丁香吃飽逃遁圖’,可惜那些殺手心機太深,均以為是什麼利害暗器,後空翻同時又把刀舞成密封的屏障。
南天仁也是急急向後躍了幾步,橫劍在手,嚴陣以待。
丁香料不到眾人如此不解風情,難免歎息,不敢再有出格舉動,對著南天仁純稚一笑:“謝謝你的羊肉,改天我請你吃!”
話音剛了,人已不見,唯留一地傻愣的眾人。
南天仁想要她還劍的話都沒來得及出口,這丫頭不可小覷。
南天仁召過一個侍衛,低聲囑咐。
失銀子事小,臉麵事大,所身披靡的南二將軍,可不能栽在一個丫頭手裏,那不如要他的命!
在邊境有他潛伏的五千人馬,隻要他們一行人安全到達宣佑與南茴交接之河天溪,那誰也奪不走他口中食物。
眼下丁香現身,說明他們行程被人知曉,南天仁當機立斷密令侍衛前去報信,暗調一部分人馬前來接應。
丁香雖馬大哈性格,但他們有什麼風吹草動還是知道的。
見有幾人連夜騎馬離開,她知南天仁運銀車慢,不可能輕易就失去他們線索,放心一路跟那幾人去。
途中她嫌他們馬慢,又是繞山路又是找橋的,害得自己多走好多路,直接甩下他們自己去找。
來前許昌多已給她說過兩國接壤地是天溪,河麵不是很寬,但水流湍急。兩岸百姓各守一邊洗衣擔水生活,老死不相往來。
他們人馬肯定就在河岸對麵不遠處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