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天溪河邊約還有十幾裏時,許昌多帶的人馬終於追上來。
南天仁瞳孔縮了縮,淬黑的瞳仁霎時變成嗜血的暴戾,他從來沒懼過什麼,何況對方隻是一個邊將!
許昌多縱是行伍出身,也被他身上的煞氣給震住了,這才是鐵骨錚錚的沙場男兒!就算南天仁處於劣勢,他也不敢小瞧他,多五倍的人並不一定就勝券在握。
許昌多敬他是個出色的對手,還廢話一句:“南二王爺,你私自帶人越過宣佑邊境,已是犯了兩國大忌。若是帶些小玩意回去,我也不是小氣之人,隻當沒看見。可這批銀子,卻是安溪的軍餉,許某不敢徇私!留下銀車,王爺請便!”
南天仁哪肯費話,說多了也不會改變什麼,一揮手,兩方人殺成一團。
慘叫,呻吟,鮮血,殘肢,死屍,丁香又忍不住嘔吐起來,從樹上跌下來。
南天仁殺得正酣暢淋漓,一劍捅進一個宣佑兵的胸口,餘光掃到有什麼東西從樹下掉下,定睛一看竟然是丁香,隻恨得牙癢癢,該死的女人。
丁香當然不會摔著,抱著小樹杆吐,南天仁丟下別人,橫劍衝了過去。
丁香臉色蒼白的倚著樹,漠然看著殺氣衝衝的他,那雙宛似鷹目的眸子一直望著她,帶著吃掉她的恨光。
丁香看著殺戮現場,麵色哀痛,目光悲愴,前一刻還大聲說話,那麼鮮活的生命,下一刻就雙目失去光彩,成了刀下亡魂。
不論是對方還是自己人,她都無法麵對這慘烈的景象。
南天仁忌憚她武功,並沒立即進攻,隻是不明白她惺惺作態又要做什麼。
丁香喃喃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的!”
南天仁趁她失神,一劍已悄無聲息的刺過來。出於求生本能,丁香微微一閃避過,那小樹便‘嚓’的被他一劍撂倒。
許昌多見收拾的差不多,對方隻餘十來人,不足為懼。抬眼就見南天仁截殺丁香,那丫頭可是王爺極看重之人,不然王爺也不會在信尾注上收到信後即讓她返回這句話。
南天心已被縛,拚命喊一句:“哥哥,殺了那賤女人!為妹妹報仇!”
南天仁最寵妹妹,回首見她被刀架在脖子上,立即暴怒,目眥欲裂。
許昌多見丁香不還手,躲閃輕盈如風,對付他顯是綽綽有餘。倒也不叫別人幫忙,隻是刺激他:“南天仁,你別指望河對麵潛伏的人來救你了,隻怕他們比你更早沒命,已全軍覆沒!哈哈,快放下劍,別作困獸之鬥!否則,你妹妹就沒命了!”
南天仁住了手,又是震驚又是不信,那五千人馬他能找到?如此說出來,應是真的!
丁香聽到‘全軍覆沒’顫了顫,雖不是她親手所為,卻有一半是她功勞。
許昌多見南天仁發愣,早暗中示意手下人射箭,南天仁格開幾支,卻見妹妹脖子上因被刀抵的緊,割破了,血染的衣襟前鮮紅。
後悔莫及,早知這樣凶險,就不該帶她來。分神之際,擋不住如雨的箭,中了一支。
丁香見許昌多要趕盡殺絕,忙揮手讓停。擋在南天仁前不遠處,許昌多不解其意,讓人停下。
丁香說:“東西到手,許大人留下一條後路,他們兄妹,畢竟是南茴皇族,真有個三長兩短必然引發兩國交戰。”
許昌多沉吟不語,三王爺密令有機會即滅之,借機栽贓給四王爺。這丁香攔著,放還是不放?要說這麼順利,倒全是她功勞,不然保不準銀貨兩空。
丁香見他不語,知他權衡,人命危急,也顧不得禁忌,把一顆火霹靂一撚,扔向一塊大石,那石頭頓時被炸的四下崩裂。
兩方人馬都驚駭不已,她是何方神聖?要是她早出手,哪還有人在?
許昌多不明其意,抬眼望著,丁香也不回避他目光,冷冷的說:“這裏我說了算,誰若不服,就如此石,放人!南天仁,滾回去,再不準沒事偷渡到宣佑!”
南天心奔到哥哥身邊,恨恨的看著她,並沒因為丁香出言救她而有絲毫感激,甚至惡言相向:“我會記住你的,壞女人!”
丁香淡然一笑:“你不用過的那麼累,我記不住你的!回去多燒點香保佑自己找個好夫君就夠了!”
南天仁也望著她,想不通為何最後要放過他,惡狠狠的說:“你最好祈禱今後不要遇見我,否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丁香趕蒼蠅一樣揮手說:“快滾吧!你肯定比我先死,因為我有長壽秘決的:保持呼吸,不要斷氣!你也可以借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