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沫聽到老中醫的話的時候,心情沒有想象中的複雜,甚至……很平靜。
就那麼一瞬間,她仿佛之前所有的複雜情緒都消失了。
“不過,胎兒的氣息太弱,我幾乎都探不到孩子的氣息……”老中醫皺著眉,“如果你們有條件,最好去好點兒的醫院係統檢查一下。”
老中醫看向簡沫的臉,“而且,你臉色看上去也不是很好……”
簡沫嘴角微微抽搐了下,沒有說話。
老中醫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起身交代了一下後,甚至連藥都沒有開,就離開了。
“今晚,恐怕要委屈您一晚上了……”卡尼送了老中醫到外麵後才說道。
老中醫一點兒也不意外的看著卡尼,“那位小姐是不是身上有頑疾?”他好奇的問道,“剛剛給她把脈,她的氣息很奇怪。”
卡尼笑笑,“不該問的不問,影響了你以後的生活可就不好了……”
老中醫一聽,也沒有多問了。
“回頭,有人問你,你來幹什麼……”卡尼帶老中醫去了另一邊的屋子,“你要如何回答?”
老中醫沉吟了下,才緩緩說道:“有人發燒了……”
卡尼有些意外的看了眼老中醫,喃了聲,“還挺上道的。”
屋內,偌大的空間裏透著沉默下的凝重。
簡沫不說話,垂著視線,本能的落在了鑽戒上……
石玦郗看著簡沫,也不說話,仿佛在給她空間和時間思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兩個人同樣的姿勢都有些酸了,才鬆動了下。
“你怎麼打算?”石玦郗輕歎一聲問道。
簡沫搖搖頭,“我不知道……”她右手抬起,輕輕撫摸著鑽戒,就好似等待著顧北辰的回答一樣。
石玦郗看了眼戒指後,才緩緩說道:“藥物有可能對孩子造成很嚴重的影響……沫沫……”
石玦郗欲言又止,從開始生硬的“簡沫”,莫名的變成了親昵的“沫沫”。
簡沫沒有注意石玦郗的稱呼變化,隻是嘴角勾了抹自嘲。
“你想說什麼我都明白……”簡沫吸吸氣,自嘲的輸掉,“前幾天,我還拿‘假’懷孕騙他,希望他不推開我。想不到……”她手輕輕敷在小腹上,“……小生命真的在我身體裏。”
石玦郗看著簡沫臉上的自嘲,變成了一種屬於母親光環的笑容,漸漸的,眼神變得迷離起來……
“沫沫?”
“我們的心髒是連在一起的,”簡沫笑著說道,“所以,是謊言,也不是謊言。”
石玦郗突然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他置身在一個渾濁的世界裏。
雖然,在少欽的保護下,他獨有的世界並不肮髒,可卻也沒有純潔……
可這會兒聽到簡沫這樣簡單的言語的時候,他不受控製的有些微酸。
“那……”
石玦郗欲言又止。
可是,縱然不願,有些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我們不得不去麵對。
“孩子,要……”石玦郗咬了下牙,“孩子,要還是不要?”
簡沫緩緩抬頭看向石玦郗,“我要!”
她說的異常堅定,可隨之而來的悲傷,讓人心痛。
“可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要到他!”簡沫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