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寧緩緩睜開眼睛，偏頭，木然的看著厲雲澤。
她的視線依舊沒有焦點，透著茫然下的無力，更多的，是失去了往日風采下的彷徨。
厲雲澤的眉心皺的更緊了，他一把將何以寧攬入懷裏，大掌輕輕撫著她的後背，試圖給她緩解緊繃的情緒……
過了好一會兒，厲雲澤才輕柔的問道：“出什麼事情了，嗯？想要給我說嗎？”
何以寧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任由著厲雲澤抱著她。
“如果這會兒不想說也沒有關係，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厲雲澤抱著何以寧的身體緊了點兒。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空落落的感覺，就好似，有什麼東西要從身體裏抽離一般。
這樣的感覺，讓厲雲澤很不喜歡，甚至，厭惡。
空間裏，安靜的能夠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何以寧雖然不哭了，可她此刻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比哭還要讓厲雲澤難受。
縱然如此，厲雲澤也什麼都沒有說，隻是靜靜的抱著何以寧，企圖讓她從他的懷抱裏，找到安全感。
夜色，越來越沉，沉的有些讓人覺得壓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兩個人保持同一個姿勢都已經身體麻木。
“以寧，我帶你出去吃東西，嗯？”厲雲澤輕輕開口，“還是說，我給你做？”
“我沒有胃口……”何以寧在厲雲澤懷抱裏，悶悶的說道。
厲雲澤微微蹙眉了下，又開口說道：“可是我有些餓了，你要陪我吃一點兒嗎？”
何以寧知道，厲雲澤是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
她不餓，甚至一點兒胃口都沒有。
可是，厲雲澤也沒有吃飯，哪怕他這會兒有可能擔心她也沒有胃口……
“好。”何以寧輕輕應了聲。
“你去收拾整理一下，我去做飯……”厲雲澤放開何以寧，目光灼灼的深深凝視著她，“沒有胃口，給你蒸個蛋好不好啊？”
何以寧對上厲雲澤的話，呡了呡嘴角，沒有應聲。
厲雲澤大掌輕輕劃過何以寧的臉頰，嘴角有著柔和的笑，“你知道的，我做的蒸蛋可是很好吃的……嗯，想想我做的蒸蛋的順滑，有沒有突然有點兒胃口了？！”
何以寧其實還沒有，可是，不忍心拂了厲雲澤的好意，遂點點頭。
厲雲澤淺笑的在何以寧唇上落下一吻，“乖，去收拾，我去做飯。”
何以寧又點了點頭，才起身，往浴室走去。
走到小走廊入口的時候，她回頭看向去廚房的厲雲澤，心裏全都是愧疚和痛苦。
他下了手術就過來，還要安慰她，給她做飯……
她是不是真的不適合在厲雲澤身邊？
從小到大，她除了給他帶來麻煩，仿佛什麼好的都沒有了。
“厲雲澤……”何以寧聲音幹啞的喊了聲。
厲雲澤剛剛到廚房門口的腳步停了下來，回頭看向何以寧，“怎麼了？”
“你這麼累還要安慰我，給我做飯，我感覺我對你一點兒用處都沒有……”何以寧將心裏想的，說了出來。
厲雲澤眸光灼灼的看著何以寧，過了幾秒後，他才笑著說道：“我的以寧怎麼會沒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