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結果都一樣……遺憾就遺憾吧！”
唐笙看著封景遇笑著，眼底劃過幾許自嘲下的諷刺。
她沒有明說，卻知道，封景遇明白她的意思。
她不想死在石墨晨麵前，看來……這小小的一點兒心願，也完成不了了。
“笙笙……”封景遇一把抓住了唐笙，哪怕她還沒有動。
這一刻，他承認，內心慌了，是那種無法遏製的慌，甚至透著一些他不願意承認的擔憂。
唐笙笑著，看著這樣的封景遇，覺得很陌生，可是，又覺得挺心酸的。
她的人生是個悲劇，不管是媽媽還是爸爸，更或者是歐陽……她真的不想有任何悲劇因為她而發生了。
“封景遇，謝謝你！”
唐笙由衷的感謝著，“每次我最難過，最孤獨的時候，都是你在我身邊……不管什麼目的吧，現在想來，確實每次都是你！”
石墨晨微微擰眉著，手，也不受控製的緊攥了起來，心尖更是不停的顫動著。
是！唐笙的話，笙笙的刺痛了他……哪怕他無奈，哪怕他不願意承認，可事實確實是，她最需要有人陪的時候，從來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是他！哪怕，他有天大的原因，這個事實，就是事實！“不要在我身上耽誤時間了，先去處理的你的事情吧。”
唐笙說著，以一種朋友間感謝的姿態抱住封景遇，聲音很輕的說道，“如果我還算命硬，也許，還能見一麵……未來，還是可期的，不是嗎？”
“但你可以一直待在我身邊，而你也不想和他走！”
封景遇咬牙說道。
唐笙笑著，很蒼涼荒蕪的笑，“他想要帶走我，恐怕有很多種方法。”
以前就知道石墨晨的身份不簡單，現在更是知道他就是XK的話事人……XK想要找一個人，帶走一個人，真的有太多方式了。
何必？
唐笙放開封景遇，目光認真而真誠的看著他，笑了笑，轉身，朝著石墨晨的車走去……隻是，原本對封景遇很真誠的笑，在轉身的那刻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最近生無可戀，一心等死的淡然。
封景遇沒有動，甚至沒有轉身去看唐笙，隻是手猛然攥起捏了捏，用了他活到這麼久，唯一一次失去冷靜，衝動的說道：“唐笙，隻要你不想，沒有人可以帶走你！”
鬼殺的事情是個意外，卻不代表他沒有任何回旋的原地。
隻要唐笙開口，他就能！唐笙停了腳步，看著前方，也沒有管已然在她上方打著的傘，還有那淡淡的，夾在在冷空氣裏的熟悉氣息，空洞的說道：“既定的結果，就沒必要讓你再承擔了……”話落，她輕勾了下嘴角，再次抬步。
直到石墨晨的車離開，封景遇身上彌漫的氣息都沒有散去，透著陰冷沉戾。
“封少？”
羅帆小聲提醒。
“鬼殺……是XK培養的勢力？”
封景遇好似自問。
羅帆微微皺眉，“不太可能……”頓了頓，“不過，也確實有些巧合，部署和XK的進攻，簡直就是相輔相成，否則，我們不會吃這麼大個虧……但XK知道鬼殺的行動，就順水推舟的可能性更大。”
和XK周旋好幾年，封少和石墨晨互有往來，誰也沒有占到便宜，也沒有吃什麼大虧。
除了XK，楓葉自然也會對上別的勢力，但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簡直是致命性的打擊。
封景遇嘴角閃過一抹他慣有的冷魅弧度，也隻是一下，收斂後，直接上了車。
……“去看過歐陽淥了？”
石墨晨看著依舊裹著封景遇給披的薄毯的唐笙，輕聲問道。
唐笙偏頭看向車外，細雨中的磻城，霧氣很大。
磻城地處北方，這裏氣溫要比龍島低不少，一場春雨，將原本升起來的溫度又給拉低了好幾度。
車內氣氛有些詭異下的僵持，喬雨開著車，從後視鏡看了眼，暗暗輕歎一聲，收回視線，繼續開車。
晨少此刻很卑微，卑微的讓她有些想要暴走。
不過，她能理解唐笙……畢竟，不管晨少再多苦衷，可作為唐笙這個當事人不清楚，晨少也沒有解釋過……體諒，也是要有緣由的。
唐笙眼睛有些幹澀，緩緩閉上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時間基本沒睡覺，又加上藥物下身體潰敗的速度，這些天，她總覺得看一會兒東西後，眼睛就開始重影，虛幻……好似高度近視加散光了一樣。
石墨晨探手，將唐笙攬入懷裏，“還有一會兒才到機場，你先睡會兒！”
輕柔的聲音，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唐笙沒有掙紮，一個是實在沒什麼力氣，另一個是，她也覺得矯情做作。
小鬼一會兒偷偷看看喬雨，一會兒偷偷回頭瞄一眼後座，隨即又撇撇嘴的表情猙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