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遠說道:“幹什麼都不容易,你以為電焊工好幹麼,在這裏搞電焊的,都是高手,一般的焊工也考不竟來啊,他們還要承擔責任,要是不過關,還要重新搞,都不好幹。”
方遠看到小姚一直沒有說話,問道,小姚,怎麼睡覺了,不說話,想啥呢。這時候,小姚輕輕咳了一聲,說道:
“沒有,其實在這裏電工的工資是最高的,比焊工的工資還要高,我看還是技工比較吃香啊。”
秦坤說道:“你不就是技工麼,有駕照。”
小姚說道:“司機算什麼技工啊,隻能說會開車而已,要是專業做一名司機,隻開車,工資還沒有一名小工高呢,還不夠吃飯呢。”
方遠說道:“這裏有好多的挖掘機,都是私人的,我感覺開挖掘機更掙錢,上次咱們老板找的那個挖掘機就幹了大半天,就賺了一千多塊,簡直是暴利,要是幹個兩三天就相當於我們一個月幹的了。”
秦坤也是說道:“就是,像我們這樣沒有什麼門路,也沒有什麼技術,就隻能是撅個屁股,埋頭苦幹了,累死累活還掙不到幾個錢,掙不到錢,真讓人心急,哎。秦坤說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顯得很是無奈的樣子。”
小姚說道:“嗬嗬,是啊,掙錢都不容易,挖掘機也不好做,買一台挖掘機要好幾十萬,普通的老百姓誰又能買得起呢,即便是買了,那也要經常有活幹,要是經常閑著,連本都掙不回來,更讓人心急,有時候,咱們也不是見到有好多的挖掘機,停放在路邊等著找活幹麼。
方遠繼續說道:“那也是,不過這裏到處都是工地,肯定是需求量比較大,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挖掘機呢,還是有市場,不管怎麼說,比咱們在這裏幹小工強。”
秦坤說道:“比咱們強的太多了。方遠繼續說道:“咱們也不能一直幹這個,還是要想一個掙錢的門路,看看來這裏幹活的農民工,既可憐又可悲,可憐的是,自己在這裏受苦受累,拚命第掙錢,自己又舍不得花一分錢,都是為了掙錢養家,可悲的是,他們又沒有辦法,也很無助,隻能在這裏辛辛苦苦地幹活掙錢,就為了,那些自己流血流汗掙來的工錢。”
突然間三個人都陷入了沉思,都不說話了,保持著沉默。
這樣的生活什麼時候才算是到頭呢,看不到未來,看不到希望,路在何方呢,是的路在腳下,可方向又在那裏呢,誰能給迷茫的人們,指明方向呢。工作很苦很累,是我們在抱怨什麼,還是我們承受不了磨難,如此枯燥乏味的生活,誰又會來安慰自己呢。
小姚沉默了一會,突然說道:“我突然想我家的小寶貝了。”
秦坤嗬嗬笑道,“不僅僅是想你家的小寶貝,關鍵是想小寶貝她媽吧,哈哈。”
小姚說道:“是想了怎麼了,來了這麼久了,你就不想家麼。”
秦坤說道:“當然想家了,我想我爸媽,我可不像你,就知道天天想老婆。小姚說道:“那是我老婆,當然我想了,你又沒有老婆,肯定不想老婆。”
說到這,小姚的聲音突然變小了,在他的腦海裏突然想起了方遠,剛才說到老婆,肯定會勾起方遠的傷心往事,因此急忙放低了聲音,可是話已經出口,早已經傳到了方遠的耳朵裏。
方遠聽到他們說想老婆,自己的情緒一下子跌落下來,心中一陣心酸,小姚急忙把話題轉移開,說道:“遠哥,你看這裏的天空,怎麼這麼藍,這麼好看。”
秦坤也是說道:“就是,不但是天藍,雲彩也是那麼的白,就連天空感覺離咱們近了很多,這裏地勢高,就感覺站到梯子上就能摸到天似的。方遠不想讓他們感覺到自己傷心,緩緩地說道:“是啊,藍藍的天,白白的雲,沒有一點的汙染。”
方遠躺在地麵上,睜開雙眼看著頭上這片藍天,天藍是那種深藍,沒有一點的雜質,如此藍的天,看的會讓你心碎,讓你心曠神怡,流連忘返。
在老家是看不到這樣美麗的天空的,老家永遠都是那種灰蒙蒙的,藍藍的天上像是有一種白白的薄膜,讓人怎麼也看不清,這裏的雲彩也很特別,是那種雪白,一片一片或者一朵一朵,輪廓格外的鮮明,看著漂浮在空中的白雲,自己的心也會隨著雲彩輕輕飄動,悠閑地在空中飄來飄去,心中沒有了雜念,猶如在夢境一般。
方遠一直盯著看白雲藍天,恍恍惚惚之中,在空中看到了那熟悉的笑容。
一天上午,剛來到工地,還沒有幹多長時間,就開始刮起了狂風,真是大風起兮雲飛揚,狂風的狂暴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狂風來的突然,來的猛烈,方遠他們從未見過,也從未經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