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苟藝慧回家的路上,她頭一直緊貼著車窗。窗外什麼都沒有,她在看什麼呢?她又在想什麼呢?我看到她臉頰的淚痕還在,那是之前流淚留下的還是她剛剛又哭過了?
一路上,直到她家門口,車裏的三個人都沒說一句話。
“慧姐,到了。”
“這麼快?”她環顧四周,“謝謝你們,你們回去吧,今晚很抱歉。”
“別這麼說,我送你到樓上吧?”
“不用了,這麼晚了,你們也趕緊回去休息吧。”
她下了車,車外,歐陽站在那兒在等她。
“你要提提速啊,我都到好久了,也等你們好久了,”他對歐陽說。
“你這家夥,應該減減速,不聊了,人我交給你了啊,回去好好說,好好哄哄,我們倆先走了。”
“些,今晚謝謝你們。”
歐陽去扶苟藝慧,苟藝慧一把推開他,一個人朝前走去。歐陽急忙跟上,又給扭頭給蕭邦打了個手勢。
“他是什麼意思?”坐進車裏,我問蕭邦。
“沒啥,向咱們表達感謝,哎,走吧,折騰一晚了,回去趕緊睡,你還得上班。”
“嗯。”
清晨,火辣的陽光照得人眼睛都睜不開,我睡眼惺忪,半睜半閉,洗漱換衣,“老公,你好了嗎?”
“好了,走吧,看你,眼睛黑眼圈都跑出來了。”
“啊?真的啊?那這樣呢?還有嗎?”我使勁兒揉了揉雙眼。
“傻啊,你以為揉一揉黑眼圈就會消失嗎?”蕭邦寵溺地摸了下我的頭,“帶個小麵包和牛奶,車上吃。”
“你不吃嗎?”我看到桌子上就準備了一份早飯,疑惑地問,“你不餓啊?”
“我不餓,剛早上出去跑步時候,吃了一根油條,喝了一碗胡辣湯。”
“那你怎麼不叫我一起啊?吃獨食,哼!”
“你睡得那麼香,女人啊,要多睡,快走吧,再不走要堵車了。”
“哦,”我拿上純牛奶和麵包,背上包,跟著蕭邦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這世上的萬事萬物,都有靈魂嗎?我想應該沒有吧!不然你看,昨晚苟藝慧差點死掉,今早的太陽不照樣升起,和昨天的一樣,火辣辣的照著大地萬物。蟬也一刻不停的聒噪的叫著。人人都照常,擠公交的擠公交,開車的開車,走路的走路,騎車的騎車。誰能想到,誰會想到,昨晚,酒再他們身邊,差點一屍兩命呢?
大自然是在報複人類嗎?一年比一年熱。這新聞上,這個夏天已經熱死了好多人。
“你說,以後,我們會像他們那樣嗎?是不是有一天我也會像苟藝慧那樣,被婚姻傷得遍體鱗傷?”
“你想多了,別一遇到別人得什麼破事兒就往自己身上聯想,你不是苟藝慧,我也不是歐陽。”
“我真害怕。”
“怕什麼?”
“怕有一天,我和公婆之間也有各種矛盾,怕以後照顧不好咱們的孩子,怕我爸媽哪天生病了我也拿不出贍養他們的生活費來,怕有一天你也會在外拈花惹草...”
“不會的,放心,我不是那樣的人,你要信我。”
“哦。”
一路上,我望著車窗外那些騎電動車、騎自行車上班的人,也會仔細盯著一起並排等紅燈的公交車上的被擠得像人肉餅似的上班族。比起他們,我幸運多了,至少我上班的大部分時候不騎車被風吹日曬,不擠公交被顛得想要吐。我怎麼吧苟藝慧身上得狗血經曆往自己身上聯想呢?不不不!我以後的生活,隻會越來越好。她經曆的一切,一定不會發生在我身上,我也不容許那樣痛苦的經曆在我身上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