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本來小寶今天也要練字的,我,我因為請大家吃飯,就把他送去朋友家了。好險啊...”我捂著胸口。
“小寶別的興趣班安不安全,周圍有沒有類似這種餐飲店?”
我搖搖頭。當時給小寶選興趣班的時候,我還是很細心的。各種涉及到人身安危的問題,我都會問個清清楚楚。
“以後兒子外麵上什麼興趣班,再報名時,一定告訴我一聲。”
“哦,”第一次,我對死亡感到懼怕。蕭邦亦如此。
警察局裏,民警正在對他們所有人一一問話。
“當時,我剛給孩子們講解完楷體與宋體的區別,因為,因為,煙癮犯了,所以我,我就讓孩子們先描摹字帖,我剛到外麵,煙還沒拿出來,突然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當晚授課的倆老師其中一個因為犯了煙癮,躲過一劫。另一個,可就沒那麼幸運了,她的耳朵一直都嗡嗡的,她隻能用寫字的形式來回帶警察的問題。
“當時你在做什麼?”
“我正在往白板上書寫漢字,剛寫一半,”她的回答沒摻假,隔壁那間教室的白板上,有個漢字確實是剛寫一半。
“爆炸發生後,你都做了什麼?”
“我們那間教室在另外一側,但是裏麵好多東西都被震碎了,我突然什麼都聽不見,我看到孩子都在哭,他們有的臉上還留著血。我大聲安撫他們,並將他們帶到外麵,等待救援。”
“發生爆炸時候,你們在哪裏?在做什麼?”
“今晚朋友聚餐,我和我老公都不在店裏。”薛瑜麵如死灰。
“當初簽訂合同時,房東有沒有油告訴你們,這條街上的商鋪是不允許有明火的?”
“沒,沒,”川菜館的老板結結巴巴,他一定是被嚇懵了。
“我再問你一遍,當初簽訂合同時,房東有沒有油告訴你們,這條街上的商鋪是不允許有明火的?”警察又一次嚴肅的問。
“真沒有,當時我們跟他說了我們租了用作餐飲,他真沒告訴我們。”
不久後,兩家店的房東也被傳喚到派出所。他,也有不可推卸的連帶責任。
這幾天,整個蘇城,幾乎人人都在茶餘飯後議論著這次的爆炸事故。兩死,二十一傷。重大事故。行政片區的相關領導,由上至下,被問責的問責,撤職的撤職。
幾天後,歐陽與薛瑜被放了出來。他們之所以避免了牢獄之災,是拿了近一千萬換來的。一千萬,是用作賠償所有傷亡孩子們的。“您放心,就算是我砸鍋賣鐵,我也會一分不少的賠給您。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派出所內,大部分家長接受了歐陽的賠償與道歉。
“這是錢的事情嗎?啊?孩子沒了,我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我拒絕賠償,我要你拿命抵!”小女孩的父親,一個五十三歲的男人,一夜間,白了頭發。當著那麼多民警的麵兒,他突然一下子死死掐住歐陽的脖子。
歐陽沒有反抗,隻要這位父親能解氣,他對他做什麼,他都不會還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