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馮哥能夠成為縣高考狀元，這知識儲備甩我們這群學渣十幾條街！”劉謝軍自嘲道，“能留在縣城工作，無一例外不是學生時代不好好學習的差生。好學生或者勇於拚搏的人都各憑能力去大城市闖蕩，隻有我們這些學習能力差又好吃懶做的家夥，留在家裏啃老。”
在四人中，隻有劉謝軍最想出去闖一闖，也隻有他還有機會。
其他三人都已經結婚，有家庭拖累，無法冒險。
“人各有誌，不能這麼簡單歸類。”馮昊喝了一杯茅台酒，雖然他不嗜酒，但茅台還是值得一喝，“其實你們不用演戲，我也知道你們邀請我的意圖，我這個人喜歡直截了當。給你們兩個方案……
方案一，私募投資，300萬起步，保底三七分，不保底五五分……
方案二，作為私人交情，我可以給你們一些有預期差、邏輯硬的趨勢股，你們拿住即可。不需要每天看分時，主力都是玩心理博弈的高手，肯定會把你們洗下車。你們隻需要拿到目標價就行了，還不耽誤你們上班……
你們選吧。”
四人麵麵相覷。
沒人會傻到提出之前的門檻是100萬這種問題。
他們也是人精，明白錯過雪中送炭的機會，現在的馮昊不缺小錢，自然水漲船高。
……
賓客盡歡。
送走馮昊後，黃宏誌四人蹲在台階前，吸著煙聊天。
“卓勝微和滬電股份，你們準備買哪隻趨勢股？”段雲衝撓頭道，“我最討厭二選一了，每次二選一都選到最差的。”
“哈，那你一定要把你選哪隻個股告訴我，我去選另一個。”陳翔宇打擊道。
“滾蛋！我兩個都買！”段雲衝笑罵道，然後收斂笑容，看向黃宏誌，“老大，剛才大佬講得滬電股份買入理由，你聽懂沒？淨利潤斷層買入法？我怎麼感覺像是在聽天書啊。”
黃宏誌深吸了一口煙，慢悠悠道：“馮昊就是古代袁天罡那種人物，思想境界高得可怕！”
“不就是炒股的嗎？有必要拔高到這麼高？”段雲衝疑惑道。
“讓你多讀書，你就是吃了讀書少的虧！”黃宏誌罵道，“各行各業做到極致殊途同歸，都會在思想上達到一種高度。物理的盡頭是數學，數學的盡頭是哲學，哲學的盡頭是神學。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一群優柔寡斷的家夥，你們也太慫了。”劉謝軍煩躁道，“要麼就相信，要麼就別信，最怕的就是左右徘徊反複橫跳的人。我聽不懂滬電股份的買入原因，也不懂他說的淨利潤斷層買入法，但是我隻知道一件事，要麼就投資他的私募，坐享分成。如果選擇自己操盤，做趨勢股，那麼卓勝微就一直拿著，滬電股份就拿到翻倍。哥幾個，我先走了！”
踩滅煙頭，劉謝軍拔腿就走。
“老大，老幺這是怎麼了？發什麼酒瘋？”陳翔宇皺眉道。
黃宏誌凝神看著劉謝軍遠去的背景，搖了搖頭，對陳翔宇說道：“馮昊的父親是醫療係統的人，今年發生了變故，你爸正好分管縣衛生係統，旁敲側擊一下，看能不能讓他更進一步。”
“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陳翔宇好奇道，“找老頭子辦事，很麻煩的。”
“很有必要！”黃宏誌說道，“馮昊這種人中龍鳳，哪怕你追不上他，抱不住大腿，也要結一個善緣。”
遠去的劉謝軍並不知道其他三人的討論，他現在腦子裏很亂。
縣城的生活乏味無趣，供電局的工作悶得令人發慌，才24歲，他就能看到自己的未來是什麼樣子的。這種一眼就能看穿的恐懼感令他渾身發毛，經不住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