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盼雨下班回家,先是到任曉東家門口看著沒人,接著上樓打開房門鑰匙進去,安靜得出奇。地上用玫瑰花瓣鋪著,一路到臥室。嘿!這個討厭的任曉東,難道忘了家裏還有未成年孩子!她還來不及往臥室去,就看到角落裏坐著的葉銘逸。
捧著一束散落的玫瑰,頭低著看不到表情。聽到葉盼雨進來也是一動不動地在地板上坐著。
“葉銘逸,怎麼了?!”葉盼雨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在葉銘逸麵前蹲下。
他慢慢抬起頭,兩眼紅腫,嘴角被咬破了,還滲著血。“葉盼雨,我帶給你麻煩了。”
“怎麼回事?”葉盼雨一下子也不敢去觸碰葉銘逸,幫他擦掉血跡和眼淚。隻是擔心地望著。
“這些是任曉東為你弄的。”葉銘逸淒楚一笑,把散落的玫瑰遞給葉盼雨。葉盼雨接過的時候不小心被玫瑰的刺紮到手。葉銘逸手伸過去像是要幫她什麼,然後伸出去懸在半空,又慢慢地放低,頭也是。
“然後呢?”葉盼雨拍拍他的肩膀,冰冷而僵硬。
“他不希望我在這裏。”
“所以?你們發生了什麼?”葉盼雨揉搓他的肩膀,並試著想將他扶起。
葉銘逸推開她自己扶牆站起,眼淚掉在玫瑰花瓣上。“葉盼雨,你告訴他了?”
“什麼?”
“他知道我不是你表弟!他什麼都知道的對不對?他覺得我是個怪人,是問題少年!”
葉盼雨愣了,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任曉東葉銘逸是她的客戶,是她的病人。怎麼會這樣?現在葉銘逸情緒不穩定,一口咬定是她告訴任曉東所有的事情。年輕孩子的心最承受不起背叛。她好不容易才和葉銘逸建立比較和諧信任的關係,想著要從他們的相處中好好調適他的病,現在一下全亂了,之前作出的努力都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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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銘逸,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沒有告訴任曉東關於你的一切,你的身份,你的任何事情。”葉盼雨抓過他的肩膀,再掰掰他的腦袋,最後隻能捧著他的臉說話。她怕葉銘逸還會推開他,又握著他的手不放。
“小逸,相信我,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到你的,好嗎?”
葉銘逸仍舊不相信地看著她,像是想要從她的眼神裏找到什麼。此刻葉盼雨溫熱的手也已經被葉銘逸的溫度凍得冰涼,隻剩下眼睛裏熾亮的光。葉銘逸顫抖著,猶豫著,漸漸不再掙紮,整個人軟了下來,像是要失去力量。葉盼雨心裏緩緩鬆了口氣,半摟著他,扶著到沙發上坐好。
“小逸啊,今天就不要做功課了,我明天也幫你請假?我帶你出去玩?散散心?”
葉銘逸依舊習慣性地低頭,囁嚅著:“不要……為什麼要散心?你也覺得我有問題?”
“不是……你也許最近功課壓力大了,明天就當偷懶,我們不出去玩了,你陪我去上班,在旁邊幫幫我,怎麼樣?”
“真的嘛?你隻是要我陪你?”葉銘逸的反應極慢,葉盼雨莓說完一句,他都反映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