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0日,22:11。BJ甲丁坊二樓的演出開始了。在鏗鏘的音樂聲中,一個身披錦袍的戲裝男子登上了不大的舞台,服務生們為每一個單間卷起了布幔,燈光和音樂嘩的一聲湧進了小小的空間中,楊笑笑幾人立即停止了說話。
說實話,演出的質量不高。如今的BJ要看高質量的戲曲表演是越來越難了,就連位於西二環黃金地帶的梅蘭芳大劇院,通常也隻是上演一些折子戲。無他,青黃不接而已。現在的年輕人,哪裏還有那樣的毅力去從小吃那麼多的苦,隻為了台上數十分鍾的精彩?
不過,妮基.辛迪芮娜顯然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表演,尤其當那個男子自以為高潮來臨不停的變出不一樣的臉譜時,妮基更是站了起來,不停的鼓掌。
“唉,簡直就是糟蹋傳統啊!”溫柔連連頓腳,就好像一個老戲子看見了最不爭氣的弟子被人喝彩一樣。
“娛樂謀生而已吧,何必那麼認真呢?”楊笑笑隨口接了一句,他已經半天沒有說話了。
“說是娛樂謀生,笑笑你也可以一直做一個客戶經理謀生,為什麼你還想要做創意,現在居然要去做什麼總經理?”溫柔很認真地問。
“因為,”楊笑笑想了想,終於還是不願意正麵回答,畢竟,自己夢中的事情,是不能說的啊。“因為我還想掙多一些錢吧,嘿嘿!”
“笑笑你的態度很不嚴肅哦。”李迪婭在旁邊幫溫柔。什麼時候開始,這兩個女人如此的親近了?
“我覺得很好!”妮基.辛迪芮娜直到那個男人消失在視線中,才回過身來。“我想寫一首這樣的歌,笑笑,你來幫我寫歌詞?”
“妮基,你要是唱這樣的歌,就應該歸類到世界音樂的類別了吧?這似乎不是你擅長的哦?”李迪婭對流行音樂很精通,說起來頭頭是道。
“我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楊笑笑一本正經的,他也是個音樂發燒友,除了看電影,他通常都是孤單的聽著音樂,穿行在BJ的大街小巷。“說起來,川劇也算是一種集大成的戲曲形式,隻不過把唱腔口音變成了川音而已。妮基你要唱這樣的歌,重要的不是在於形似,而是在於神似!”
“哦,此話怎講?難道讓妮基去CD生活幾年,滿嘴的‘好三’,這樣才能神似?”溫柔說的那個“三”字,鼻音很重,充滿了嬌滴滴的韻味,一聽就是地道的CD話。
“那倒不至於。我曾經在CD上過幾年學,給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SC人那種骨子裏麵的樂觀。那年紋川地震,SC有一個笑話,說的是有個老太太被埋在廢墟裏了,結果被俄羅斯的搜救隊給救了出來。老太太看見黃頭發大鼻子的搜救隊員,第一句話竟然說的是‘仙人板板,這個地震硬是要得,把老子都抖到了外國了’。”
楊笑笑的CD話說得更好,除了妮基聽不懂,溫柔和李迪婭都大聲笑了起來。妮基拉著楊笑笑要他翻譯,楊笑笑哭笑不得。英語,有這麼多形象的口音嗎!
“我的意思是說,妮基從前的歌裏麵,有很多是很傷感的情歌,要想求變,除了音樂上借鑒以外,似乎應該在歌詞上找到一些氣質上的改變。比如,那種樂觀的堅強,那種麵對生離死別的淡定從容。這個世界,似乎已經越來越瘋狂,人們或許需要一些更本真的東西了。”
“你看過《西行的回歸》的文字腳本?”溫柔疑惑的問。
“什麼《西行的回歸》?哦,是你們的那一部電影,沒有啊!”楊笑笑很奇怪。
“笑笑,那部電影其實不是一部曆史正劇,描述的正是在蒙古人西征之後,當一切塵埃落定,如何在心靈上獲得回歸的小人物的故事。我看好這部戲的原因,也正是和你剛才說的原因大同小異。”
“元朝那個時代,很難講吧。畢竟,他們燒殺擄掠,做的是破壞傳承,毀滅文化的事情。這個戲的風險應該不小?”楊笑笑在心裏回憶那一段曆史,當蒙古的鐵騎踏遍歐亞大陸的時候,半個地球不是在歡呼,而是在狼煙中哀號。
“所以啊,我才對你剛才說的歌詞表達的意思感興趣。這樣吧,你來寫這首歌詞,如果可能,我們就把它放在電影裏麵作主題曲。反正妮基要出演女主角,由她來作曲演唱是正好!”溫柔此刻有點像狼外婆麵對小白兔楊笑笑。
“妮基,她已經確定出演女主角了嗎?”楊笑笑很不解,這個消息對自己來說如此重大,關係到蒼穹廣告的第一單生意敲定與否,怎麼沒聽人說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