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灃的話裏,大家隱隱聽出了一些。
沈灃這是在替南初站台。
現在在江城,陸驍護著南初,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人說南初一句不是,就算背地裏動手腳的,都被陸驍處理的幹幹淨淨。
唯獨南初和徐敏芝的關係,在當年鬧的不可開交,現在,也不見得交好。
而南初的話,就好似在警告陸家的人。
這是否意味著,沈灃和陸驍並不是表麵上的那麼合作?
有記者忍不住開口:“沈總這話,是暗指陸老太太嗎?”
沈灃這下倒是意外的笑著看著記者:“噢,你和我說說,陸老太太對南初做了什麼?畢竟南初五年前嫁到陸家,我也沒能仔細的了解過,現在聽你說說也不錯。”
記者當場傻眼:“……”
這話要真的說出口,他就不用在江城活下去了。
而沈灃看著記者的傻眼,倒是徑自說著:“要是陸家的人,對南初不好,不管那個人是誰,我沈灃會毫不猶豫的帶南初走。畢竟沈家的財力,南初想怎麼樣,都可以無條件的滿足,犯不著在這裏看任何人的臉色。”
“這樣解釋,你明白?”沈灃很好心的又問了一句。
記者臉色一白:“……”
沈灃倒是很禮貌的頷首示意,安寧就上前,把別的記者給攔了下來,沈灃不再多言,從容不迫的離開了現場。
他是故意的。
要公開南初的身份,是在計劃之內,但是在陸驍拒絕自己的提議後,沈灃壞心眼的選擇了這樣的時機公開。
沈灃不否認,他就是喜歡看著陸驍跳腳的模樣。
畢竟,這個世界上,是真的沒什麼事,順風順水的。
何況,陸驍也並不是真的沒任何求著自己事的時候。
沈灃沉了沉,低斂下眉眼示意司機把車開回酒店。
而安寧忽然開口:“沈少,最近山田澤變得活躍起來了。”
“嗯?”沈灃表麵不動聲色,示意安寧繼續說下去。
“山田澤在活絡山田家的老部下。而五年前,陸驍給山田家的一擊,讓山田澤也無處遁形,這些年,山田澤都在躲躲閃閃裏度過的,但是並不代表山田澤安分守己。他始終在南非一帶活動。”
“嗯。”
“這一次,山田澤會再一次出現,恐怕情況沒這麼簡單。”安寧說的直接,“他想重振山田家,目標應該就是衝著陸驍來的。”
“和我有關係?”沈灃問。
“是沒關係。”安寧沉了沉,“但是,不可避免會牽連到南初小姐。”
沈灃似笑非笑的看著安寧:“安寧,你變笨了。是這幾年太安逸了嗎?”
安寧一僵:“……”
“你能知道的事,你覺得陸驍會不知道嗎?”沈灃問。
這下,安寧是真的不說話了。
沈灃麵不改色:“陸驍知道,陸驍自然就會準備。但這種事,陸驍怎麼會願意讓南初知道?肯定要護著南初。但是,你覺得這種事他能瞞得了多久?瞞不住了,想護著南初周全,自然就要來找我。”
畢竟,在這樣的情況下,讓南初全身而退的人,確確實實就隻有沈家。
陸驍的背景,也絕非表麵上看起來這麼幹淨的。
而沈灃在等著陸驍主動來找自己,他就喜歡看著陸驍低頭求著自己的模樣。
安寧看著沈灃,忽然毛骨悚然。
這個世界上,安寧覺得誰都不可怕,最可怕的人是沈灃。深沉的讓你永遠摸不清他的想法。
而後,安寧就安安靜靜的額,一句話不再說。
沈灃開著電腦,看著電腦裏的文件,若有所思的模樣。
而車子,則緩緩的朝著沈灃下榻的酒店開去。
……
——
陸驍的車子開的不快,但是南初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那種一陣陣絞著疼的感覺跟著明顯了起來。
自從生完陸初揚,南初的大姨媽並不是很準時,有時候一個月,有時候三個月,完全看心情。
但是每一次來,都能把南初折磨的死去活來的。
特別是在這樣,不上不下的時候,南初整個人都難受蜷縮了起來,麵色蒼白的嚇人。偏偏,她又是在陸驍的車上,加上之前的事,南初倔強的死也不跟陸驍開口。
陸驍也沒敢吭聲,就這麼專注的看著路況,一直把車開到了金樽公寓,陸驍才發現,南初的臉早就煞白煞白的。
“南初。”陸驍停好車,立刻緊張的叫著南初的名字,“哪裏不舒服嗎?我送你去醫院。”
說著,陸驍立刻轉身就要重新發動引擎。
結果,南初的話艱澀的傳來:“我不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