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遞包裝被撕開丟在一邊,餘冬從裏麵取出的,是兩張紙。
一張紙,果然便是DNA生物學鑒定的結果。
另一張,卻是一頁書信。顯然,是樊昊寫給餘冬的。
餘冬自然是把書信放到一邊,急於看起那份親子鑒定的結果報告來。
目光直接落在兩行最重點的信息上。
第一行字:
“依據現有資料和DNA分析結果,排除樣本A為樣本C的生物學父親。”
顯然,樣本A的血樣是指樊昊的;樣本C則是小女孩思蓓。
排除!
也就是說,思蓓並不是樊昊的女兒?
巴巴地從國外飛回來找女兒,卻並不是他的?
再看第二行字,餘冬的全身汗毛卻都豎了起來:
“依據現有資料和DNA分析結果,支持樣本B為樣本C的生物學母親。”
樣本C仍是指思蓓,而這裏的樣本B,無疑指的就是田蜜。
支持為思蓓的母親!
支持!
田蜜啊田蜜。
你竟然真是思蓓的親生母親。
瞞著丈夫,在一個僻靜的小區裏悄悄養著自己的私生女兒!
連呼吸都被打亂了,但餘冬還是努力調整著自己,舉起樊昊書寫的那一頁信紙,讀了起來。
“餘冬,讀到這封信時,我已經離開了峰陽這個傷心之地。滿懷牽掛而來,傷心失落而去。
來的飛機上,我曾經幻想,田蜜把我們的寶貝好好帶在身邊,這說明她一直把我們年輕時最美的愛情視若至寶,心裏裝著我,從未真正放下、抹去。
我也曾擔心過,擔心那個名叫思蓓的小女孩,不是我的女兒,也不是她的女兒。我們倆中間沒了一個小小的牽連,從此便注定無緣。
可我真沒想到的結果是,思蓓不是我的女兒,卻是她的女兒!
答案已經很顯而易見了:她是田蜜與老惡棍冼金柱的女兒!
因為六年前的田蜜,除了跟我在一起,剩下的時間便全都是與老混蛋冼金柱在一起度過的。
不是我的,便隻能是冼金柱的。
冼金柱啊,他是個什麼東西?
走在街上,連最普通平凡的女人都不願意多看一眼的狗東西,他憑什麼擁有田蜜,還讓田蜜為他生下一個結晶?
這樣的結果,還不如直接一刀殺了我。
不瞞你說,我是流著眼淚寫下這些字的。
鑒定結果其實很多天前,早就出來了,為什麼拖到現在才寄給你,因為我在猶豫。
因為我記得,我曾跟你說過。如果不是我的女兒,我就會自動消失,不再去打擾你和她的平靜。
如果思蓓是我的女兒,我才會去找你,爭取你讓出田蜜,成全我和她。
可現在這件事變得跟我沒有一分錢的關係,所以,我都搞不清應不應該再主動聯係你。
最後想來想去,想出這樣一個折衷的辦法。我不再見你,但鑒定報告我複印了一份寄給你。
麵對這份客觀的結果,你可以決定分,決定合,決定接受或者不接受,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對我來說,這次回峰陽,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唯一的收獲便是:
我總算破除了五六年來的心結,再也不會把田蜜當女神了。
她隻是披著漂亮純美的外表,可本質上,她是屬於老惡棍的女人,是一個為老惡棍生育後代的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