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要不是事情太過緊要,我根本就不舍得隻身去往國外,離開你那麼久。
雖然我時不時可以視頻你,可以電話,還可以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坐下來給你寫信,可是這些對我來說,怎麼夠?
寫信,隻能無端增加想念;視頻和電話中,也不知為什麼,你的話變得好少。
這讓我特別懷念出國前的那個晚上,當時兩顆心就像被打通了一般,滿滿的溫柔。
我根本受不了這種漫長的隔阻。在生下圖圖、悄悄蝶變的那一年多中,我已經忍受了與你夠久的阻隔、夠苦的想念,那是我所能忍受的極限。我不想讓那種極限再次重演。
於是,在春節前,我買票趕回了峰陽。
在機場的人來人往中,眾裏尋他千百度,終於找到你、抱緊你的霎那,就像是懸掛於半空的無望之人,終於又回到了地麵,腳踏實地,那麼厚實而安穩。
隻是我沒想到,膽大包天的廖兆強竟然對你幹出了窮凶極惡的勾當,暗中雇人,差點將你撞落陡峭江岸。直到那晚在家裏客廳,你沉重地問起我和廖兆強的所謂秘密,我才得知這個驚駭的消息。
出國前,我曾經再次拜托吳庚,就如同我生圖圖的那一年多那樣,請他盡可能地對你暗中照應。他答應了,也照做了。
然而,這次我在暮尼菲期間,吳庚卻半個字也沒向我提起你險些落江的事。
我還是從你口中,聽你提起有一個黑衣黑帽的蒙麵人救了你。當即我便明白,是吳庚救的你。隻不過,在你麵前我不能說出他的名字,隻能假裝一問三不知。吳庚在你的印象中,是十惡不赦的煎夫,我如何能夠說出他的名字?即便說出了,又怎麼可能解釋得清?
那段時間,吳庚根據我的吩咐,在設法收集廖兆強害殘廖兆興的鐵證,或許他正是在接觸、追蹤楚向南的過程中,發現楚向南險些將你撞入江底。
他及時衝出來阻止了楚向南,救下了你,但卻一言不發,不回答你半個字。他怎能開口?一旦開口,你便會發現他不是恩人,而是水火不容的仇人。
或許是不想讓我身在國外空著急、白擔心,他並沒有將救你這件事及時告訴遠在暮尼菲的我,而是采取了更為務實的做法:立即利用廖兆興致殘一事的證據,痛揍了楚向南一頓,並以楚向南家人的安危作為威脅,逼迫其主動自首,將廖兆強送入監獄。
這些都是我事後才得知的。當時正因為不知情,所以當你在我麵前提起廖兆強的所作所為,我當時才會那樣詫異、震怒。
在我眼裏,廖兆強算什麼?連你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他金貴!
我不想讓這麼個小醜成為我們之間的一道疙瘩,不想讓陰影、疑雲一直籠罩你心中。所以,我選擇了同廖兆強當麵對質。
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瘋狂、鋌而走險,我隻明白,我的清白永遠為你保留著,與天底下的任何男人對質,我都不會畏縮。
正是在那次對質中,深藏在暗處的竇蕊浮出水麵,才讓我對廖兆強瘋狂背後的原因有所了解。
當時我狠抽了廖兆強兩耳光。這還是老公你在場,我不方便暴露自己的身手。否則,以我當時的恨意,廖兆強何止吃兩大耳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