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天氣有些陰沉的緣故,辦公大樓二層樓道裏照明燈全都開著,明亮的光線襯托得整個樓道顯得更加空空蕩蕩的,樓梯口附近一位保潔員阿姨正在那裏低頭打掃衛生。
管小河走出賀副科長的辦公室,朝樓梯口走去,將要下樓的時候,管小河想了想,感覺還是應該上樓上再碰碰運氣。萬一局長是位通情達理的人呢?
當然,這種希望不大倒是真的。
到了三樓局長辦公室門口,管小河心裏納悶:“大多數單位領導辦公室一般不是在中間靠下一些的樓層嗎?怎麼這家單位把領導給支到頂樓來了?這夏天熱死、冬天冰凍的,圖了啥呀?”
敲了幾下門,裏麵好象有人正在談話,無人應答。
管小河加大了敲門力度,“吱呀”一聲,辦公室大門開了一小半兒,一位戴著黑框近視鏡的中年男子沉著個臉問道:“你找誰?辦事都在一層和二層。”說完,“咣”的一聲,人家把辦公室大門又給關上了。
“嘭嘭嘭……”沒辦法,管小河隻得硬著頭皮繼續敲門。
“你這人咋回事兒?不是告訴你了嘛!有事下樓辦去!”這回,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有些動怒了,將辦公室大門徹底甩開,惡聲惡氣了吼了管小河幾句。
管小河自從習練了《太一玄篆真經》之後,眼神明顯好了許多不說而且見機極快。辦公室大門一開,管小河分明看到辦公室長排沙發上坐著一位氣度不凡的年輕男子,那人小河好像還似曾相識。
“不好意思,賀副科長讓我上樓找您申請‘特事特辦’。”
“什麼事?!還得‘特事特辦’?你誰呀?!”戴著黑框近視鏡的中年男子好象有些生氣了,說話口氣中透著老大的不耐煩。
“我是‘歧仁藥店’的學徒,我師傅童至鋒出了點兒事,我想申請代理他老人家行醫、售藥。您看?”
“童至鋒?就是被打成植物人的那個?”
“對。”管小河聽對方以這種口氣說自己的師傅,有些生氣了。再說了,眼前這人到底是不是局長本人還兩說呢。
“你下樓找賀副科長要幾張表格,先填好了,然後於明天上午連同你的申請書一並交給一樓辦事員,等我們開會研究了再說。下回不要直接上我辦公室來,要走正規程序,知道不?”
“您是局長嗎?”
“我不是,你是?!真是的!”“咣”的一聲,辦公室大門被局長大人狠狠地甩上了。這一回,估計管小河再敲門的話,對方要麼不給他開門,要麼會衝出來狠狠地揍他一頓。
好大的架子呀!管小河心中怒火騰地一下子就衝上腦門,差點兒飛起一腳將辦公室大門踹開。
“什麼東西嘛!有話不能好好說?!還為人民服務呢!什麼人嘛!”管小河強壓心中怒火,憤憤地轉身下樓。
“NND!小爺我不辦了!反正那藥店也不掙錢。為難我?!滾你的蛋!”管小河不打算申請什麼狗屁“特事特辦”了,遇上這種貨色,就算自己申請,他也不會給你批複呀。
正當管小河轉過二樓樓梯拐角時,剛才在二樓打掃衛生的那位保潔員阿姨輕手輕腳地攔住了管小河。
“被轟出來了吧?”
“你都聽見了?”
“這樓隔音不好,啥聲兒也瞞不了人。”
管小河沒心情和一位陌生的老女人扯閑淡,抬腳準備下樓。
“小夥子,先別急。想不想辦事了?”
“什麼意思?你有辦法?”
“對呀!要不我攔住你幹嘛?!走,借一步說話。”保潔員阿姨說話的語氣調換成老成的江湖口吻。哎喲喂!這二年人的,甭管表麵上是什麼身份,任誰都不敢小瞧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