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大夫，您還真別說，我最近也不畏寒畏冷了。這是不是跟您說的骨質有些關係？”
“那是，骨血骨血，這骨質與氣血是血脈相連、相輔相成的。骨質好，氣血就旺，氣血旺，人就會‘精’、‘氣’、‘神’十足。天地間除了山河大地之外還有什麼？氣也！人的精氣神一好，與天地萬物同呼吸，共節律，你說，那身體還能差到哪兒去？”
“還真是的！我現在稍微穿一點兒就不覺得冷。不像我家那口子，最近總是縮手縮腳的，還不如我一個女人家呢！”
“最近天氣的確是越來越冷了，是咱們的體質悄然間有些變化而已，你愛人的反應是非常正常的。今後，你千萬不要在這種事情上和他開玩笑喲。”
“為什麼？”
“男人嘛！自覺不自覺地就想在女人麵前顯得強悍一些。再文靜的男人也同此心呢！”
“那你為什麼和他們不一樣呢？從來沒覺著你在我們麵前逞強呢！”
“我們是好朋友，相處自然，沒可比性的。”管小河感覺王護士今天說話有些走腔跑調，就把話頭岔開了。
時間差不多了，管小河正在拔除王遲玉身上的鋼針，楚眉羽輕捷如蝶地走進了病房，管小河聽力漸強，從楚大夫的步點節奏中聽出了幾分喜悅之情。
看樣子，楚眉羽心情不錯。
雖說楚眉羽也是女大夫，王遲玉到底還是有些不大好意思，趁著二人在外間屋聊天，她趕緊穿好衣服同楚眉羽打聲招呼，回護士站準備交接手頭的工作下班回家。
“王護士腰好些沒？”楚眉羽隨口問道。
“好多了，你今天夜班？”
“不是，我專程來說服你參加專家組討論會的。”
“其實沒什麼意思，還耽誤時間。”
“你不覺著這是一次很好的學習機會嗎？”
“機會？你說的也在理。不過，我一個小郎中，到那種場合，總覺著有些不搭。”
“你不會是有點兒自卑吧？”
“自卑？那倒不會。大家思維方式完完全全分屬兩個不搭界的體係，怎麼溝通呢？”
“要不，你就當幫我個忙？”
“此話怎講？”
“我有些太高估自己了，畢業論文調子定得太高了。後麵有點兒寫崩的趨勢。如果讓我搞清楚這次討論會的醫學實質，或許我科能找到論文突破的方向也未可知呢？”
“這樣子呀……”
“要不這樣，我事先同叔父商議好，你屆時隻須旁聽，發不發言由你自己說了算。事後，你把討論要點記下來講解給我聽，怎麼樣？”楚眉羽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一心期盼著管小河能夠答應。
“好吧，到時候看時間，如果時機不方便，可不是我有意不去喲！”
“一言為定！”
“晚上陳護士還過來陪你幫著照料童大夫嗎？”
“她要麼得上夜班，要麼得在家陪她三姨，她三姨身體欠佳，來不了。”
“我晚上反正也沒什麼事兒，幫著你照料你師傅吧？”楚眉羽看到自己終於說服管小河參加專家組討論會，心情大好。作為回報，她覺著自己應該幫著管大夫照料照料童至鋒大夫。
“謝了！不用了。我師傅現在情況好多了，一點兒也不累人。我一個人完全可以的。”
“我來都來了，一會兒天色可就不早了，你讓我一個人怎麼回去？”楚眉羽或許原本就沒打算就此回去，她是存心要陪著管小河值夜班的。
“也是，那辛苦你了。”管小河心想，多個人照應，自己給師傅紮針也方便些。
楚眉羽就中醫學的一些問題向管小河求教了半天，管小河耐心細致地為其一一做了解答。楚眉羽發現，管小河的講解思路清晰、深入淺出，似乎要比自己接觸過的中醫專家水平高出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