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心蘭也察覺到管小河一直在那兒暗中關注那位美豔女子。
雖說那位美豔中年女子長得嬌媚動人,體態更是風韻有致,但是,此人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江湖氣息,那是一種任由她使用任何名牌化妝品、任何名貴首飾、任何名牌衣物……都無法裝扮、無法掩飾的市井江湖氣。
就算是花費巨額費用整容,也無濟於事。
那是一種令師心蘭這種出身的女人永遠無法接納的骨子裏的氣息。
標準的俗豔風格。
管小河怎麼可能對她感興趣呢?!
“也許,管小河另有深意?”師心蘭看了躺在床上的賈仲毅,她發現,賈老爺子也意識到了管小河的“非常”之舉。
醒針還得一段時間呢,管小河借機同那位美豔女子聊起天來。
“冒昧地問一句,您是賈老的……”管小河這麼問話,其實已經多多少少有些失禮了。
可是,沒辦法呐!通過探查這位美豔女子的身份,管小河感覺自己或許可以查找到賈仲毅的病因。
對症施治才有可能保住賈仲毅的這條老命。
“我是賈老的徒弟。”美豔女子隨口回應了一聲。
女徒弟?!如此年紀、如此樣貌?還這種打扮?怎麼看著都不象呐?!
別說管小河不信,不遠處正坐在那裏飲茶的師心蘭也感覺眼前這位俗豔女子可能沒說實話。
聯係到自己前前後後察覺到的種種信息,管小河感覺這位所謂的女徒弟與賈仲毅之間應該有著非同尋常的私人關係。
那位美豔女弟子早已察覺到管小河對自己深懷戒心,回答完管小河的問話之後,她衝管小河欠了欠身,隨口問道:“管大夫,聽我師傅說您醫術如神,不知能不能為我把把脈?”
“可以,請坐!”管小河正琢磨著自己怎麼才能找個借口為眼前這位美豔女弟子切切脈,這下倒好,她自己倒送上門來了。
管小河心中一直存有好多個疑問,隻有徹底解決了這些疑問,他才有可能最終查明賈仲毅的病根兒。
管小河一搭上手,就感覺對方對自己心存了試探之意。
那位美豔女弟子天生麗質,其雪白的皮膚天生就異常得滑溜,表麵上她乖乖地伸出手腕任憑管小河在那為其診脈,其實,此人暗中早已憋足了一口氣,使出一種“閉氣之功”的內家功法,與此同時,該女子暗中運勁,輕輕扭動了幾下她那柔軟的腰肢,隨著其腰肢的細微扭動,她的手腕處也發出極其細微的小動作,這種小動作尋常之人是根本無法用肉眼看到的。
管小河一上手,就感覺自己的手指好象觸碰到水中遊動的活魚一般,居然無法順利“鎖住”脈關。
寸關尺把握不住這還怎麼號脈呐?!
“哦?!原來此人練過一些粗淺的內家功夫,而且天生異稟,渾身上下的骨骼肌肉都可以任由其隨意驅遣,許多常人無法想象的極細微的小動作,對她來說,那都是小菜一碟。”管小河意識到自己今天這是遇上異人了。
美豔女弟子正在那兒自鳴得意,感覺自己總算戲耍了一下管小河,看他一會兒怎麼向自己講述她的脈象。
這種小伎倆她用過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想當初,梅西海和魏河卒都“著”過她的道兒。
當年,梅西海、魏河卒和賈仲毅雖說各有所長,皆為麗石中醫界名家,但三人之間互相都不怎麼服氣彼此。
大家都是文明人,這種不服氣也就是在各自的門人弟子麵前私下裏隨便說說而已,大家平時在各種場合下見了麵,彼此間那還是客客氣氣的,維持著表麵上的謙和。
別的人還好說,偏偏賈仲毅的這位美豔女弟子仗著自己有此“奇能異術”,就想找個機會試探一下梅西海和魏河卒切脈功夫的深淺。
她先找到梅西海,請大名鼎鼎的梅先生替自己診脈。
賈仲毅門人弟子眾多,加之這名美豔女弟子平時在中醫界也不怎麼出頭露麵,因而梅西海並不知道她是賈仲毅的門人弟子。
這一搭上脈,梅西海不由地眉頭一皺,不對勁兒呀,這個長相嬌俏的女患者不會是來“踢館”的吧?!
梅西海反複嚐試了多次,就感覺眼前這位奇怪的女患者寸關尺之處怎麼這麼滑溜,簡直如遊魚相仿,自己這邊手指不管如何用力,總也無法順利“鎖”住脈關。
後來好不容易找到點兒脈動的跡象,不大一會兒卻又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梅西海到底還是頂尖高手,臨“陣”不亂,急中生智,也顧不得莊重顏麵,幹脆一隻手緊緊握住這位女子的小臂,另一隻號脈的手用力全拳緊握住這位美豔女弟子的寸關尺,運用古法切脈術這才最終診明了脈象,總算是沒有砸了自己的招牌。
魏河卒就沒有梅西海那麼高明了,當時他心裏就犯開了嘀咕,眼前這位美豔女患者應該是同道之人,不定和什麼人事先商量好的,明擺著這是給自己下套兒“點眼藥”呐,目的就是想讓自己不能正常報出對方的脈象,使自己當眾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