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論多麼高明的醫術,都必須遵從客觀存在的治療周期,西醫也好,中醫也罷,都是如此。
管小河看到杜少言淒慘的模樣,心下也是十分得難過,不過,這種疑難雜症的治療是需要時間的,凡事都得一步一步地進行,任何一個環節稍微出些差錯,杜少言這輩子就算是交待到這兒了。
管小河替杜少言把了把脈,還行!在切脈的過程中,杜少言始終表現得安安靜靜的,並無什麼過激的行為。
管小河發現,杜少言身上也沒有被用過約束帶的痕跡。
這一切,都得歸功於蘇近坡的悉心治療。
管小河發現,杜之丘並沒有在病房陪護他的愛子,杜家為杜少言請了位女保姆,這位女保姆看到管小河進門,兩眼立時透露出驚喜的神色,等了半天,她發現管小河並沒有認出自己,就在管小河臨出門的時候,她禮貌地衝管小河揮了揮手,算是打過招呼了。
咦?!這不是臨時護理過陸雨菱的兩位年輕護工其中的一位嗎?
當時,管小河通過蔡阿姨一共請了兩位臨時護工。一位是進城務工人員,外地人。另一位是一家醫藥生產企業的下崗女工,麗石本地人。
現在護理杜少言的這位女護工是那位進城務工人員。
“他們把您給請過來了呀,您平時都怎麼護理他呢?”管小河隨口問了幾句。
“我主要照料他的日常生活起居,其餘的事都由護士們料理。好久不見了!您看上去比以前還精神了呢!”那位年輕的女護工客氣地回應道。
“這樣吧,您沒事的時候,可以在病人耳邊講一些你們家鄉的故事,就是講給小孩子聽的那種故事。最好是那種富於田園氣息且很抒情的故事,不是那種講出來挺嚇人的傳奇故事。”管小河叮囑了那位年輕女護工幾句。
“好的,回頭我挑選一些有趣的故事講給他聽。”那位年輕女護工回複道。
特護病房分裏外間,外間屋還有一位年輕的小夥子守候著杜少言,管小河猜測,此人應該是杜少言公司的員工。
管小河同那位女護工打聲招呼,衝那個年輕小夥子笑了笑轉身離開了病房。
二人行至特需病房一樓大廳,蘇雨謠連忙問道:“怎麼樣?還得多久才能徹底痊愈?”
“還可以,比我原來想象的要好得多。認真遵從你爺爺的醫囑就可以了。”管小河隨口回應道。
“你要不要給他紮紮針?”蘇雨謠跟杜少言相處多年,感情自然還是相當好的。
“不用了!‘失心瘋’不比其它疾病,不可能隨時可以加大治療力度。這種疾病的治療特別講求診療時機和治療程度,稍有差池,杜少言這種應激性急症極有可能發展為要命的慢性精神類疾病,到那時,就算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會束手無策的。”管小河隨口解釋了幾句。
爺爺與管小河兩大頂尖高手都聯手施治了,蘇雨謠原本以為杜少言很快就可以恢複得差不多,最起碼透過杜少的雙目可以看到正常人的神采。一聽管小河如此說話,蘇雨謠顯得有些失望。
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神話。
臨別之際,管小河提醒蘇雨謠,說他剛才叮囑那位年輕女護工給杜少言講些小故事還是挺重要的一件事,讓她回頭跟杜之丘也說一聲。
“我也可能給他讀一些故事聽吧?”蘇雨謠隨口問道。
“你的口音聽起來非常柔美,但是,到底還是缺乏一種特有的韻味,剛才那位女護工來自農村,她講話的語調和音色比較適合這種‘心理暗示療法’,這可能是她的天賦呢!將來,說不定這個本事還可以發展為她謀生的專長呢!”管小河隨口解釋了幾句。
“原來是這樣,那我給她加點工資吧?”蘇雨謠心還是挺善的。
“不用,你要能想起來,給她的手機充些話費就可以了。她們對這個反而看得挺重的。錢,最好花到恰當的地方。”管小河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