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小河微微一笑,順手取過幾張開藥方專用的驗方紙,隨手寫了幾行字,交給那位體格異常結實的江湖人物觀看。
“這是洪院長之前開過的方子,雖說個別草藥有所不同,九成以上的草藥就是您方才寫下的這些藥材。洪院長特意跟您提過我的病情嗎?”來人客氣地問道。
“不瞞您說,這張藥方是我剛才胡亂猜測的。”管小河笑著隨口解釋道。
“哦!您還猜得真夠精準的。”來人不由地對管小河刮目相看。
管小河沒再多說什麼,麵帶微笑地隨手又寫下一張藥方給來人觀看。
“這是梅西海梅老給您開過的主方子,您每回前去複診,梅老的門人弟子隻是在‘大黃’、‘熟地’、‘石膏’、‘甘草’這四味藥材上麵略加調整而已,有時增加一兩味,有時全部減去不用,還有的時候就是在具體用量上加加減減,不知我猜的對也不對?”管小河笑著問道。
“哎喲!真沒看出來,您跟梅老還是忘年至交呢!要不,他老人家怎麼可能跟您聊這些呢?還聊得那麼具體!”來人驚奇地回應道。
“不瞞您說,我跟梅老不過就是一麵之緣而已,他老人家怎麼會跟我聊起您的病情呢,還談及相關藥方,談得還這麼具體?您誤會了!這也是我瞎猜的。”管小河笑著回應道。
“啊?!真的嗎?!您的醫術還真是了得呢!這也能猜得出來?這是不是就是民間傳說的那樣‘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來人對管小河的解釋大感驚異,心下對這位小郎中的醫術已經信服了六成。
“您不妨再來看看我猜的韓大夫為您開的藥方,嗬嗬……”說著話,管小河提起毛笑,刷刷點點地寫下一張看著挺長的藥方,隨手遞給了來人。
“啊?!您真的不認識韓大夫?”來人不由地心下駭然,如果真如管大夫自己所說的那樣,那他的醫術簡直快到通神的地步了。
“在下與‘九回堂’的韓大夫從來未曾謀麵。”管小河笑著回應道。
“您方才寫就的那張長藥方估計除了韓大夫之外,再無第二個人開得出來,如果您跟他確實不曾相識,您還真是一位天下少有的神醫呢!怪不得洪院長多次向我推薦您呢!今日一見,您還真是有兩下子呢!”來人快人快語,心裏怎麼想的就怎麼說。
“哪裏,哪裏!其實,這也沒什麼稀奇的。正因為洪院長、梅老、韓大夫他們都是醫道高手,我才有可能猜出個七七八八。假如您之前尋訪的都是一些尋常大夫,我還真不敢胡亂猜測呢!”管小河笑著解釋了幾句。
“聽您這意思,是不是有點兒象考究天下武學,一看某人所受之傷,大體就能推斷出下手之人屬於何門何派,功力如何?”來人客氣地求教道。
“差不多吧,天下之事,事同此情,情同此理。您這樣講,也說得過去。”管小河隨口回應道。
“既然他們都是高手,那為什麼我的病情不僅沒有減輕,反倒越來越重了呢?”來人不解地問道。
“您方才不是說喝了梅老開的藥不是很見效嗎?”管小河不解地問道。
“剛停服梅老所開的湯藥的時候,我也是這樣認為的,隻是感覺梅老的藥不能停,一停準難受。可是,這天下人有誰願意終身服食中藥呢?這時間長了,肝髒也承受不起呀!對吧?”來人無奈地解釋道,管小河心細,聽眼前這位中年患者話裏話外帶出幾分對梅西海梅老的埋怨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