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但把一切都怪罪到這麼一個可憐的女孩身上顯然是不公平的。
她的父親把她牢牢地鎖在家裏麵,不讓她接觸外人,連霍格沃茨都不讓去。
她唯一的命運就是被虐待,然後,等待和自己弟弟結婚,繼續延續這個古老、守舊、罪惡的純血家族。
不管換做是誰,在這麼一種環境下長大,心靈都會扭曲的。
如果換做是艾文,他可能早就離開這個家吧。
可惜,她連離家出走的能力都沒有。
隻有當她的父親和弟弟全都被關到阿茲卡班之後,她才迎來屬於自己的人生。
可惜,那隻是一個更可怕的噩夢和悲劇。
“我女兒,梅洛普。”岡特看見奧格登詢問地望著那姑娘,便滿不情願地介紹說。
“上午好。”奧格登說。
梅洛普沒有回答,她驚慌地看了父親一眼,就趕緊背轉身,繼續擺弄擱架上的那些盆盆罐罐。
“好吧,岡特先生!”奧格登說,收回了目光,“我們開門見山地說吧,我們有理由相信你的兒子莫芬昨天深夜在一個麻瓜麵前施了魔法。”
咣當一聲,震耳欲聾,梅洛普把一隻罐子碰掉在地上。
“撿起來!”岡特朝她吼道,不滿地看著他女兒去撿罐子,“怎麼,像一個肮髒的麻瓜那樣趴到地上去找?該死,你的魔杖是幹什麼用的,你這個廢物大草包?”
“岡特先生,請不要這樣!”奧格登用驚愕的口氣說。
這時,梅洛普已經把罐子撿了起來,可突然之間,她的臉漲得紅一塊白一塊的。
她的手一鬆,罐子又掉在了地上。
她按照父親的命令,戰戰兢兢地從口袋裏掏出魔杖,指著罐子,慌裏慌張地輕聲念了一句什麼咒語,罐子噌地從她腳下貼著地麵飛了出去,撞在對麵的牆上,裂成了兩半。
看到這幅畫麵,莫芬發出一陣瘋狂的嘎嘎大笑。
岡特尖聲大叫起來,“修好它,你這個沒用的傻大個兒,修好它!立刻,馬上!”
梅洛普跌跌撞撞地走到屋子那頭,但沒等她舉起魔杖,奧格登已經用自己的魔杖指了過去。
他沉著地說了一句,“恢複如初!”罐子立刻自動修好了。
有那麼一會兒,岡特似乎想衝奧格登嚷嚷一通,但又似乎改變了主意。
他譏笑著對他女兒說,“幸好有魔法部的這位大好人在這兒,是不是?說不定他會把你從我手裏弄走,說不定他不討厭齷齪的啞炮……”
梅洛普對誰也沒看一眼,也沒對奧格登道聲感謝,隻是撿起罐子,用顫抖的雙手把它重新放到擱板上,然後,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後背貼在肮髒的窗戶和爐子之間的牆壁上,似乎一心隻希望自己能陷進石牆裏,徹底消失。
“岡特先生!”奧格登先生又開口道,“正如我剛才說的,我此行的原因是……”
“我第一次就聽明白了!”岡特怒氣衝衝地說,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那又怎麼樣?莫芬隻是隨手教訓了一個麻瓜,那又怎麼樣呢?你們想對他做什麼呢?”
“莫芬違反了巫師法。”奧格登嚴肅地說。
“莫芬違反了巫師法,”岡特模仿著奧格登的聲音。
他故意拖腔拖調的,透著一股子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