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之是被賀開凡的電話吵醒的。她回家以後喝了點酒,然後就倒頭睡了過去,一直睡到天都徹底黑了。
她被電話吵醒以後想著趕緊掛斷再繼續睡,沒想到居然是賀開凡打給她的,她一下子就精神了。
她和賀開凡關係絕對不算好,加了微信後就沒聊過,電話就更別說了。所以她打電話來肯定是跟邵沫有關。
白希之接起來的時候順便看了眼時間:八點十分。不算太晚,她應該早就跟邵沫說開了才對。
她賀開凡倒不會賤到成功了打電話過來和她報喜的程度,所以——
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果然,一接起來白希之就聽見賀開凡說:“白希之,邵沫在你那嗎?”
啊?
這倒是沒想到,白希之看看周圍,屋子裏燈沒開,黑不溜秋的,但很安靜。
“你喝多了?她怎麼可能在我這。”
雖然邵沫還真有可能過來。畢竟她知道自己家的密碼。
“那我是真沒辦法了。”
賀開凡在電話那頭嘟囔著,白希之聽出了不對勁,她想了想,突然帶著點戲謔說:“賀開凡同學,你該不會到現在都還沒找到邵沫吧?”
賀開凡咳嗽了幾聲像是在掩飾什麼,然後她好像也意識到現在掩飾也沒什麼用,於是幹脆說:“行吧,白希之,就你聰明。我是沒找到她。我去了她宿舍,她室友都說她沒回去,然後又去別的地方找了找——電話微信她都不回不接,我現在實在是沒辦法了。”
白希之聞言撇撇嘴:“你這不是給我打電話了?”
賀開凡努力壓下火:“……是。你就是最後一個辦法。”
白希之就愛看賀開凡吃癟。她倒是不怎麼擔心,語氣很輕鬆地回了句:“ok,我去找她,你回家歇著吧。”
“你能找到她?”
賀開凡不太確定地問,白希之知道她看不見,但還是不由得聳了聳肩:“總能找到的。”
起碼,對她來說是這樣。
掛了電話後白希之也不著急,她慢悠悠地衝了個澡洗刷去酒氣,然後換了身衣服,走之前給沫寶鏟了屎,捏著鼻子扔了垃圾,本想開車,但想了想還是掃了輛共享單車。
半路出岔子可不好,雖然白希之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清醒了,但這種事可說不好。
白希之家在的小區離學校不是很近,白希之騎了好一會才到,幸好她的身體素質還不錯,隻是出了些汗。
她熟門熟路地來到司水大學的北門——這裏的牆沒修高,上次沈石漬也是從這裏翻進去的。
——不過,白希之個子高,她翻得要更加漂亮一些。
白希之下來後抖落了一下泥土,然後就大搖大擺地來到烹飪教室所在的教學樓旁——北門離這裏最近,而北門晚上不開,所以她才會選擇直接翻過來。
這棟樓一般不會鎖門,進去以後樓道裏寂靜得幾乎什麼都聽不見,隻有白希之自己的腳步聲。
白希之上了樓,她的步伐輕下來,變得躡手躡腳的。
烹飪教室的門緊閉,她站在門前,想了想,然後嘴角莫名勾了起來。
三、二、一……
“——喲!”
門被唰的打開,同時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以及一本飛出的美食雜誌,正好砸在白希之的腦門兒上。
“邵沫!是我!是我!”
雜誌接二連三飛出,白希之擺著手向後退去,教室裏那人明明聽見了白希之的話,卻還是扔出了手裏最後一本雜誌,然後她氣喘籲籲地說:“白希之!你就不會先敲門嗎?!”
白希之揉揉額頭,然後極其無奈地彎腰撿起地上的雜誌。
“拜托,誰知道你真的在這啊?”
雖然八九不離十啦,白希之對此總是胸有成竹。
“……白希之,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安裝了什麼追蹤軟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