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睡我這?”
岸小真一開門就看見了一臉要死的白希之,她撩了把頭發說“岸小真你肯定不知道我剛才遭遇了什麼……”,還沒等岸小真招呼她就進了門,然後她就僵硬在原地,看著客廳裏正一臉幸福地把蛋糕往嘴裏送的沈石漬。
兩人麵麵相覷,白希之打了個響指:“好的,不打擾你們。”
她說著就要退出去,岸小真伸出手一把抓住她後領——有點困難,白希之比她高,但奈何岸小真現在力氣很大。
“——我不!你別拽我!我不當電燈泡——”
白希之掙紮地說,岸小真很無奈:“我是說,你可以睡我這裏。”
她頓了頓補充說:“你一個人睡在這,我們去隔壁。”
哦、這樣。
白希之翻個白眼,心想自己怎麼也有這一天。
“所以你遭遇了什麼?被人從家裏趕出來了?”
沈石漬不愧是沈石漬,她很快調整過來狀態,很自然地走過來問。
她走到岸小真身邊的時候靠在她身上,白希之輕輕關上門,心想這附近有賣墨鏡嗎?
“唔,邵沫現在在我家。”
長話短說,盡量省去別的信息以防她們問。白希之邊說邊走進去,她其實不是第一次來岸小真家裏了,偶爾喝醉了她就會幹脆來這——當然是她睡沙發,岸小真睡床上。
“進展好像有一點快。”
岸小真站那喃喃一句,沈石漬拍了下她說:“人都來這了,哪兒還有進展可言?”
“——姐,岸小真,你們倆可別給我出什麼餿主意。”
察覺到什麼的白希之從岸小真冰箱裏取出罐——果然是果汁,岸小真家裏是不可能有啤酒的,哪怕沈石漬現在也經常住在這,就算是她恐怕也不敢擅自在岸小真家裏藏酒。
“我和邵沫是不可能的。因為我本身就沒有這樣的想法。”
白希之喝了口果汁,是水蜜桃口味的,挺清爽,比啤酒好喝。
“我們倒沒那個意思。”
白希之回頭看了眼說話的沈石漬,她聳聳肩說:“起碼現在沒有,我們現在就是好奇。”
“有什麼可好奇的?我喜歡她,她不喜歡我——不就這麼簡單?”
白希之笑了下,她看岸小真廚房裏還有不少做剩的邊角料,感覺嚐一下也不犯法吧?
正要伸手的時候岸小真來到她身邊,眼疾手快地抓住白希之伸出的手腕,白希之有些尷尬地移開視線,來到客廳。
“要真有這麼簡單的話,你倆怎麼還會這麼糾纏不清。”
沈石漬又坐回沙發享用她那塊蛋糕,白希之撇撇嘴坐在她旁邊,她小聲說:“哪有?”
“這還不叫糾纏不清?”
沈石漬手裏的是啤酒,白希之喝了口果汁,有點羨慕地看她喝了口酒。
“我都聽岸小真說了。我覺得你倆現在關係真的好奇怪,說是朋友吧——她和我說你倆看起來並不融洽,甚至隨時都會吵起來。可不算朋友吧——她又會在你喝醉的時候帶你回去,現在不還呆在你家?”
這麼說來確實很奇怪,但這些白希之早就知道。
她和邵沫重逢以後就一直處於一個很模糊的界限,左邊是絕交,右邊是要好,就在這中間,是一片灰色的地帶。
邵沫一直以來都是個很別扭的家夥,白希之是知道的。她表麵與內心的反差實在是過大,也許很多時候她隻是無法好好切換這種狀態。所以在她們的關係中她也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