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冬靈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看著鏡子裏自己,有瞬間恍惚,剛剛,她想她猜到了裴南曜要說什麼,隻是,她卻沒有勇氣,聽他說出口。

有些事情,一旦錯過時機,再說出來,隻有難堪。

在洗手間停留了片刻,收拾好自己,阮冬靈轉身離開,剛出來,就看到展子綠植前麵的男人。

“靈靈,你知道剛剛你站在裴南曜旁邊出現,意味著什麼?”陸流不同往常,語氣不複往日的插科打諢,臉色看起來有些滲人。

“我知道。”

“你知道,你又怎麼會知道?”陸流的語氣帶著一絲自嘲。

“陸流,你到底怎麼了?”隱約有所察覺,阮冬靈平靜的看著陸流。

陸流從陰影中走出,看著麵前的女人,不複平時模樣,沉沉的開口,“你還想留在他身邊,繼續當你的裴太太?”

阮冬靈覺得有些難堪,有些事情,總會有打破的一天,“今天和他出現在宴會上,隻是個意外,我不會留下來的。”

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她還沒來得回頭,突然被陸流拉住,一把帶進懷裏。

她下意識的想要掙開,卻被陸流製止,隻聽見他冷笑地開口,“這不是好機會,讓他死心的好機會?”

“不用了。”阮冬靈想掙開,她已經猜到來的人是誰。

裴南曜站在遠處,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從他的角度,女人更像是投懷送抱。

陸流正對著他,目光挑釁。

“靈靈,既然不想留在他身邊,我提供給你一條捷徑,你又為什麼不走?”陸流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帶著審判的意味。

聞言,阮冬靈心頭一驚,陸流的話,猶如一盆涼水,從頭潑到腳,為什麼不走,為什麼不願意讓他徹底誤會她和陸流?

一時之間,她竟然語塞,她更訝然於自己回到不上來這個問題。

心裏麵拚命否認某些東西,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不遠處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已經消失不見,她猛地推開陸流,回頭看了眼,裴南曜已經離開了。

說不上來什麼感受,慌亂,迷惘,悵然,種種交織在她心頭。

“陸流,我不選他,也不會選你,你明白嗎?”已經打破的平靜,她無法繼續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成年人的世界,很多事情,並不需要真正說出口,但有些話,卻必須說出來。

陸流看著她,眼神裏有迷戀,有瘋狂。

話已經挑明,似乎再也無需偽裝,“靈靈,你太殘忍,對我,幾乎一刀斃命。”

阮冬靈不知道怎麼麵對他,垂著眼,她並不想看見陸流這幅樣子,陌生至極。

見狀,陸流自嘲道,“害怕了?”

“沒有,師兄。”阮冬靈聲音鈍鈍的。

陸流笑了笑,把手裏的外套搭在她身上,緩了緩,再次開口,“衣服落我車上了,穿好,別感冒了。”

臨走前,陸流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平靜的開口,“既然今天你是裴太太,那我就不送你了,我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