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後,阮冬靈沒再去看他,再後來,聽醫院護士說,他身體痊愈,已經出院。

住了一段時間醫院,她的腿總算有了起色,不再需要借助輪椅,身體也恢複了七七八八。

“都住院了,怎麼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

阮冬靈回頭,就看到突然出現在病房裏的陸流,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似乎很久了,她和陸流從攤牌之後,一直都沒怎麼聯係過了。

陸流繃著臉,叨叨絮絮說了很久,但對麵的女人一臉茫然,才明白過來,她的耳朵出了問題。

“你耳朵怎麼了?”他在手機上打字道,

“不小心病發了。”她開口解釋道。

“又是他害的你?”陸流額角的青筋已然繃起,臉色陰沉。

阮冬靈盯著手機上的字,看了好久,才明白過來這個他字指得是誰,目光閃爍了下,“不是,不怪裴南曜。”

她的這幅模樣,落在陸流眼中,卻是另一番含義。

她在包庇他,就算那個男人害她又一次失去聽力,她依舊還在包庇著他。

心下自嘲,某些想法變得更加堅定,陸流的眸光轉深,麵容已經平靜下來,在手機上打字道,“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去找他麻煩的。”

阮冬靈臉上訕笑,點了點頭。

陸流心下更痛,隻是麵上不顯,“最近漢江路新開了家日料店,我帶你過去嚐嚐?”

想了想,她點頭答應了。

雖然上次算是隱晦拒絕了陸流,但他對她而言,並不是因此就會不聯係的關係。

在她心裏麵,陸流對她的好,更像是一種親人,她能在愛情上做到幹淨利落,但在相處上,卻做不到真正的絕情。

陸流帶她去的日料店,位置有些偏,環境很好。

簡單和老板打了招呼,他們選在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席間,點好的菜陸陸續續的開始上,她隻顧著埋頭吃飯,偶然頭發散在額前,她沒注意。

陸流伸手替她挽在耳後,舉止自然。

她抬頭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衝他笑笑,“你吃飯吧,不用管我。”

陸流看著她,眼神暗了暗,收回手,低低的說道。

“抱歉,習慣了。”

一頓飯,吃得沉重。

結束後,剛出餐廳門,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陸流一把拉住,抱在懷裏。

也隻是一瞬間,陸流就鬆開手,掏出手機再上麵打字道,“剛剛花盆差點砸到你。”

阮冬靈轉身低頭,不遠處,一盆砸碎的花盆,正好是她剛剛站著的位置。

心有餘悸,她拍了拍胸口,轉頭朝陸流開口道,“謝謝。”

“沒事。”

陸流著地上的花盆,眼眸深沉,閃著意味不明的光。

……

裴氏辦公室。

“離婚協議書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到時候直接簽字吧。”裴母的聲音在電話裏傳來。

裴南曜盯著報紙新聞上的報道,眼底的暗色沉得嚇人,“媽,我不可能和東靈離婚的。”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次受傷,和她脫不了幹係?這也就算了,這次,她大庭廣眾下,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的照片,上了新聞報紙,鬧得滿城皆知,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配繼續做你的妻子!”裴母言辭激烈。

“我相信她,那個男人我認識,並不是媒體報道的那樣不堪。”裴南曜壓著心中亂竄的怒氣,努力的解釋,他不能讓他的母親對阮冬靈有偏見。

“我看你就是被阮氏那對姐妹,迷了眼。”裴母言辭難聽,緩了緩,語氣堅決,“我不管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她都已經不配做你的妻子。”

一盤死局,心生無力,他卻還要拚死一搏。

“您為什麼總是逼人逼己?”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逼你了?”裴母高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