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依諾急紅了眼,抱頭蹲在原地,失控地尖叫。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不過是為了騙她。
這些年,她為了一口氣,處處和阮冬靈作對,卻沒想到還是輸得這樣慘。
她好恨!
裴母,阮冬靈,裴南曜,是他們害她,淪落到這樣可悲的地步。
眼底閃過一股陰狠,阮依諾猛地跑過去,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對著裴母刺去。
變故發生地猝不及防。
尖叫,撕扯,兵荒馬亂。
刀子劃入皮肉的聲音,顯得格外的清晰。
“兒子!”
“裴南曜!”
兩聲驚呼。
裴母驚慌失措捂著裴南曜的傷口,豆大的眼淚砸落。
剛剛,眼看著刀子朝她的胸口刺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突然趕回來的裴南曜一把推開。
血止不住的往外潑,像是要流幹一般,裴南曜躺在阮冬靈懷裏,緊緊扣著她的手。
他轉頭對著裴母艱難地扯了一個笑,“剛剛您的話,我全部聽見了,這條命,我還給您了,兒子以後再也不欠您什麼。”
聞言,裴母臉色煞白,僵在原地,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幾歲。
警察,救護車人員很快趕到。
在救護車裏,裴南曜始終緊緊牽著阮冬靈的手,昏迷之前。
他轉頭看了一眼身側的女人,她一直沒出聲,卻早已淚流滿麵。
他抬手,吃力地擦拭她臉上的淚水。
隻是她臉上的淚珠像是斷了線,怎麼都止不住。
這一刻,他竟然開心地笑了笑,喘著氣,斷斷續續地說道,“裴太太,我好疼,你親親我。”
淚如雨下,阮冬靈再也控製不住,俯身咬住他的唇,失控地喊道,“裴南曜,你混蛋,你不準死,不準死……”
……
陽光灑在病房裏,床頭櫃上的百合花,帶著晨露,鮮豔欲滴。
阮冬靈擺正花瓶,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男人,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桌子上的手機嗡嗡作響,阮冬靈隨手接起。
“喂?”
“是我,阮依諾被判故意殺人,今天入獄。”
“嗯。”
“白宇帶走了裴母。”
“嗯。”
“我要離開這裏了。”
“一路順風。”
“東靈,對不起。”
“……”
“嘟嘟嘟……”
掛了電話,阮冬靈出了一會兒神,回頭。
病床上的男人睡醒,眼睛盯著她,眼底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