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不能忘記的人(1 / 2)

正月初五,天氣陰,小雪。

廉夜安盤腿坐在濕濘的地上,無聊到隻能扒地上的土沙,房間如她第一次被關著一樣,烏漆嘛黑,隻有一絲絲的光亮從老高的一扇小窗照進屋內,那束光打在廉夜安的身上,照出了她一臉的憂鬱。

廉夜安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她已經被關在這裏五天了,除了第一天被抬去見了她傳說中有著血緣關係的姨母,她就一直呆在這疑似“小黑屋”裏,那名為阿力的慕華每天都會來給她醫治,給她開了許多莫名其妙的藥,藥裏摻著不少奇怪的東西,估計是不知道她懂醫吧……

“唉——”思到此,廉夜安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默默地拿出被她藏起來的一顆藥丸,輕而易舉地將藥丸捏碎,黑色的碎末落到同樣烏黑泥濘的地上,與黑色的泥漬混合在一起,看不出任何異樣。

門被有規律的敲了三下,然後不等屋內人的應答就直接打開。阿力端著食盤走進房中,不用看,廉夜安都知道,他現在一定臭著一張臉。

阿力直接將餐盤放到地上踢到廉夜安的腳邊。

廉夜安也不嫌棄,起身將餐盤撥到自己的手邊,滿懷感激之情地……吃了起來,她無比感激種出這麼好吃米飯的農民伯伯。

“你心可真大哈,該吃吃該喝喝,直接把這裏當家了?”阿力雙手懷抱,看著廉夜安毫無良家女形象地盤著腿吃得津津有味,真的很想撬開這個人的腦子看看她到底有沒有點被囚禁的自覺。

廉夜安抬了下眼看了阿力一下有垂下,扒拉著碗裏的米飯,口齒不清地說著:“你索索,我愣逃出氣嗎?”

阿力嗬聲冷笑:“你當這是什麼地方,你說逃就能逃的。”

廉夜安咽下了一大口飯,道:“那不就對了,反正也逃不出去,有吃有喝的,我幹嘛虧待的自己,而且,就目前狀況來看,你們並不打算對我怎麼樣,所以我的小命暫時還是有保障的。”廉夜安叼住了一根青菜,挑著眉想了一下,反饋了一下自己的意見:“就是,你們可不可以跟我點盞燈啊,別看我這樣,其實我有那麼一丟丟怕黑的。”說著兩指間比了一個小小的距離,一臉的認真。

“……”阿力無語道嘴角直抽,他看著廉夜安毫無防備地樣子,淡淡地諷刺一笑,小命有保障?果然是深閨裏養出來的女子,完全不知人心險惡。

“腰上的傷如何?”阿力處於一個醫者的責任問。

廉夜安喝下了最後一口湯,舒服地摸著肚子靠在牆上,一臉滿足地道:“躺著坐著都沒問題,刀傷也已經愈合,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了,就是還有點酸痛。”

阿力看著廉夜安這個樣子,不知為何,就是有一口氣蘊在胸口,在氣什麼?他也不知道,就像是純粹地看不慣廉夜安這般大大咧咧的樣子,就不能有點緊迫感和求生欲嗎,現在廉夜安就像樣子養在籠子裏待宰的白兔,還不會反駁。

可阿力不知道的是,被養乖的白兔被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修養了幾天,身上的傷好的七七八八了,吃飽喝足的廉夜安覺得是時候做點事情了,她必須趕在國宴前逃出去,黑亮的眼珠子轉了轉,一道精光從廉夜安的眼中一閃而過。

廉夜安朝阿力揚起一張笑臉,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問我的。”

阿力目光頓了頓,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擰著眉頭說:“你什麼意思?”

廉夜安調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靠著,挑著眉頭嘴角帶笑地看著阿力:“我什麼意思你應該最清楚吧,送藥送飯隨便叫個侍女送過來就行,那裏用得著你親自過來關心,你不適合這樣的人設,還故意告訴我南宮府和皇宮的人都在到處在找我,你是有目的的吧,而且就不會每次站在那裏對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我一見鍾情呢。”

“鬼才對你一見鍾情。”阿力有種被心思被戳破的狼狽,衝廉夜安怒吼來掩飾自己的異樣。

“好好好,你沒有,你不是,”廉夜安敷衍地說著,然後做模做樣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認為怎麼大的事情一定要表現的緊迫嚴肅才行,然而她看到的就隻是黑漆漆的四堵牆……廉夜安又故作嚴肅的點點頭,神秘兮兮地朝阿力招了招手,示意他湊近點。

阿力在原地猶豫不決,眉頭皺得更深了,遲遲沒有上前。

“快點呀,到時你那個什善姐過來查崗,就沒有機會。”廉夜安壓低聲音,惡狠的樣子像是要撲過去把阿力生拽過來一樣。

阿力這次沒有猶豫太久,邁步走了過去,在廉夜安麵前蹲了下來。

廉夜安附在阿力的耳邊道:“你告訴我南宮家和皇家在在我,就是賭我有什麼辦法可以聯係到他們來救我,你也想離開這裏對不對,借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