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她又想,不知道今天晚上他還會不會來自己寢室,按說昨天他在寢室裏翻找過了,今天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她竟然心中隱隱有些期待,期待他還有什麼想翻找的,可以再闖進來。
一想到自己可能又可以和他在隻有兩個人的私密空間,楊碧蘿心中有些竊喜。
很快,她反應過來自己的想法,覺得自己簡直莫名其妙,翻了個身,很快就睡著了。
晚上,她夢到蕭白楊悄悄走進自己寢室,撩開大紅幔帳,溫柔得看著她,衝她微笑。
然後,他脫下外袍,身著中衣躺在她身邊,用那根綁了他半個月的紅繩將自己手腕綁起來,係到床頭,然後側臉溫柔看向她。
楊碧蘿隻覺心跳加速,臉紅心跳,想要逃離,又想要待在原地做些什麼。
做些什麼?
他一直都是那樣溫暖而幹淨,那雙桃花眼裏,有風情,也有陽光,一切都讓她感覺那麼心醉。
要做些什麼?
突然,好像感知到身邊有非常輕微的動靜,她很警醒得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蕭白楊熟悉的背影,他從梳妝台上拿起了什麼,感覺他要回頭,楊碧蘿連忙閉上了眼睛。
他今晚又來了,雖然不知道他在找什麼,但他的確是又來了,他們共處於一個隻有兩個人的空間。
楊碧蘿竟然有了一絲遐想,想他如果真如剛才夢中那樣,來到床邊,對她微笑。
想他如果可以重新躺回這張他們兩人同床共枕半個月的床榻之上。
想他側臉溫柔看向自己……
楊碧蘿覺得自己的臉像是燒起來了一般,即使沒有伸手摸,也知道自己臉上滾燙。
蕭白楊拿起梳妝台上的玉佩,很謹慎的回頭看向楊碧蘿,看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但是臉上很紅,不是紅潤的那種紅,倒好像是在發燒?
難道她生病了?
不應該呀,剛才大殿裏講故事的時候,看起來她沒有半點生病的樣子。
再看她身上的被子,被踢開了大半,也許是著涼了?
蕭白楊倒是知道她晚上睡相並不像白天那樣莊嚴肅穆,每天晚上她都會蹬被子,還會把自己縮成一小團。
看她臉燒得通紅,蕭白楊心裏很想過去給她蓋一下被子。
他現在越來越搞不懂自己了,她是隻妖精啊!她殺了昭昭!自己怎麼可以對一隻妖精溫柔關懷?
但,他總是隱約覺得有些不對,說不出來哪裏不對,但他感覺她的身上好似都是謎團。
蕭白楊定了定自己的心神,想快速去靜室查看有沒有金陽子,不想再多生枝節,他悄悄走出寢室。
但在門口,他又不由自主得走了回來,走到床邊,用盡量輕柔的動作為楊碧蘿蓋好被子,看了一眼她的睡顏,才扭頭出去。
等蕭白楊出去了一會兒,楊碧蘿才緩緩睜開眼睛,他居然為自己蓋被子,她感覺心裏好似有一股暖流,流進胸膛,流進四肢百骸,流進靈魂深處。
這是除了姥姥外,第一次有人為她蓋被子,還是這樣一個如溫暖陽光般的男人。
楊碧蘿臉燒得更厲害了,翻來覆去想著他走到床前,為她蓋被子的感覺。
他的動作很輕柔,很溫暖,如同他的人一樣。
她知道蕭白楊從梳妝台上拿了什麼,也許,他一會兒還會回來送東西?
也許,他一會兒還會再來一次?
如果她把被子重新踢開,他,還會不會,再次為她蓋好被子?
楊碧蘿一邊自責自己到底都在想些什麼,一邊忍不住想他溫柔的臉龐。
蕭白楊拿著玉佩,很快到了靜室,打開靜室機關後,偷偷潛入進去。
他發現靜室裏結構很簡單,能放東西的地方就隻有一張小幾,小幾上並沒有金陽子,隻有一隻瑞獸香爐,裏麵有很多點過的殘香。
但是蕭白楊並沒有著急走,他很小心的叩著靜室裏的石壁和地麵,發現並沒有什麼暗格,才拿著玉佩出去。
從靜室出來後,蕭白楊徑直走向楊碧蘿寢室,準備把玉佩放回梳妝台。
走向楊碧蘿寢室的路上,他腦子裏在想的居然是她有沒有再次把被子踢開,她到底有沒有生病?
他不該關心一個妖精的身體狀況,她是個吃人的妖精啊!即使她再才思敏捷,再有趣,她是妖精的事實永遠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