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依依不舍,蕭白楊還是從楊碧蘿的房間出來了,大晚上他一個大男人,在女兒家的閨房寢室,總是於理不合。
雖然她是個妖精吧,雖然她渾身上下散發著女王霸道的氣質,但她總歸也算是個姑娘。
直到他回到客房,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半天,才發現剛才去到楊碧蘿寢室壓根就沒找金陽子……
但他心裏很快就升起一股很愉悅的感覺,這樣的話,明天他又可以去她寢室找金陽子了。
是啊,也不急於這一天,明天找和今天找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蕭白楊走後,楊碧蘿照例等了一會兒,才緩緩睜開眼睛。
怎麼辦?今天他看著自己的時候,不由自主臉紅了……
怎麼辦?是不是會被他發現其實她是醒著的?
如果他知道自己每天晚上都是醒著的,如果被他發現臉紅……
怎麼辦?
他剛才站在床頭看了自己好久,不會是被發現了吧?
他會怎麼想?
會不會覺得自己很奇怪?
他每天為自己蓋被子都好溫柔,隻要想到這個場景,楊碧蘿就覺得心裏好溫暖,好柔軟,就像被陽春三月的春風拂過枝頭的花苞。
一夜很快過去。
第二天,蕭白楊依舊很早就守在楊碧蘿去靜室必經的地方,指揮著小妖幹活兒。
他今天很迫切的想見到楊碧蘿,很迫切的想提醒她注意身體。
他打了一夜的腹稿,他可以很順理成章的把這句話說出來,他現在隻想快些見到她。
就是為了提醒她注意身體而已,畢竟這段時間她對自己也算很客氣。
禮尚往來而已,他也應該回報她一些客套話。
楊碧蘿梳洗打扮,吃過早飯後,又為了怎麼去靜室的問題頭疼開了。
像昨天那樣,快速走過去,見到他就扭頭裝作沒看見?
昨天就是這樣混過去的,那麼今天一定也可以。
但自己每天這樣會不會顯得太刻意?太奇怪?
昨天晚上,他也許就覺得奇怪了,如果今天自己還表現這麼奇怪,一定會被他懷疑的。
那怎麼辦?
像往常那樣隨意寒暄幾句?
是不是也該提醒他一下,如果找到合適的時機,可以逃下山?
盡管這樣自己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但隻有這樣才能保證他的絕對安全。
楊碧蘿今天特意在銅鏡前好好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穿戴都很整齊,今天還特意帶上了紅寶石步搖,隻是為了顯得更正常,更有威儀而已。
畢竟現在自己是女王嘛,女王就要有女王的風範,就是要打扮得更華麗一些。
走出寢室,今天在走去靜室的路上,她走得格外莊嚴穩重,盡量將心虛藏得嚴嚴實實。
路過去靜室的通道,果然又看到蕭白楊在指揮著小妖幹活兒,無論什麼時候,他的舉手投足間都有種清雅脫俗的姿態,每當看到他,楊碧蘿都能想起從小到大隻在語文課才聽到的君子。
這個人,好似生來就是為詮釋這個詞的。
好似這個詞就是為他而誕生的。
見到蕭白楊,楊碧蘿站定,威嚴得看向他,他也朝她迎了過來。
山似玉,玉如君,她感覺他簡直是走進了她的心裏……
她微微仰起頭,將自己這些小心思都壓在莊重的表情下。
“蕭公子,早啊。”
“女王殿下早。”
“最近真是辛苦你了,其實你也不用太趕工期,閑暇的時候,可以在洞前洞後多轉轉,山後的景色其實還是不錯的。”
“多謝女王殿下!您日理萬機,又勤於修煉,一定要多注意貴體。”
楊碧蘿大方得笑了笑,說了句多謝,就繼續向靜室走去了。
到了靜室,她想,自己今天算是提醒到位了吧?
閑暇時,去後山多轉轉,山後的景色很好,他這樣聰慧的人,應該聽懂了吧。
今天她和蕭白楊說了兩句話,感覺心情格外好,就連修煉都比平時狀態好了很多。
蕭白楊目送楊碧蘿進了靜室,他很快帶著小妖們去別處幹活兒了,特意把經過靜室的這條通道留出來,這樣每天早晨來這邊監督施工才能順理成章。
在大殿裏,蕭白楊一邊指揮小妖們幹活兒,一邊回想他剛才和楊碧蘿說的話。
那些詞句他昨天斟酌了一夜,這樣說應該即不顯刻意,又很好的提醒了她注意身體。
希望她能多注意些身體,不要太辛苦了,這樣才能快點好起來。
很快,到了下午,楊碧蘿覺得如果一直留著靜室裏修煉,也顯得奇怪,就照常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