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兮歪著頭,顯然思維陷入沉思中。
她之前沒想過這個問題,但聽盛嘉年這麼一說,除了跟許授成許父有什麼不正當關係之外,都挺有道理。
許諾讓人暴打她,確實不隻是盛江來,還有她的出現,令許諾的身份岌岌可危吧。
盛嘉年看著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幾乎可以肯定他剛才的轉述了。
他忽然心累的靠著椅背,“你缺錢,你跟我說,一個學期三萬塊不夠,再給你加三萬,遠離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行嗎?”
江兮抬眼,看著他:“你覺得我是為了錢嗎?”
盛嘉年反問:“還有別的理由?”
“如果我是為了錢,我就不會拒絕許家人的親近。你不是相信我的為人嗎?為什麼又懷疑我?”江兮輕輕出聲,自己說話都沒有底氣。
盛嘉年欲言又止,打下了車窗,點燃兩指間夾著的煙,轉頭朝窗外吐了口濃濃的煙圈。
江兮抿嘴,深吸氣:“你是不是很失望?但我告訴你,帖子都是假的。還有個帖子說我上你的車呢,難道我們之間也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嗎?”
盛嘉年微微觸動,卻沒有轉頭,左臂壓在車窗外,狠吸了口煙,緩緩吐出。
江兮輕輕拍自己腦袋:“如果這都算是不正當的話,那還有單純的人際交往嗎?”
盛嘉年轉向江兮:“你拒絕了許授成?”
江兮微頓,隨後點點頭。
盛嘉年盯著她的眼神,她眼神清澈而堅定,那就不像一雙會藏有多深的算計的眼睛。
“好,我信你。”盛嘉年沉聲而出,然而,終有疙瘩堵在心口,他再問:“身上的衣服怎麼來的?以前沒見你穿過。”
江兮張張口,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一條新裙子而已,她沒想過盛嘉年也會關心這個。
盛嘉年道:“許授成送的?”
江兮欲言又止,模棱兩可道:“他的錢,也算他送的吧。”
盛嘉年抬手壓在額頭上,用力壓著,“是不是對我很失望?”
江兮很意外,看著她,被問得不明所以。
盛嘉年壓製著自己的怒氣,手壓在車門上。
“認識我這麼久,沒有給你任何實質性的東西,沒給你買條裙子,沒送你化妝品,隻是為你引薦進了朝華社,是不是心裏很失望?”盛嘉年問她。
江兮張口,狠狠皺眉。
“不是這樣的!盛嘉年,你說相信我,可你還是那樣想我了。我不是那樣的人,我跟你,也不是肮髒的關係!所以請你不要這樣說話好不好?”
盛嘉年麵色暗沉,“你把我跟你之間的關係,稱之為肮髒的關係?”
“……不是,我是說,正因為我們之間不是那種肮髒的男女關係,所以我為什麼問你要那些物質上的東西?我現在還不到享受物質的機會,不是我的,我從來都不會爭。”江兮厲聲而出。
盛嘉年看著她的眼睛,居然在認真辨別那裏麵有多少真偽。
江兮張口,隨後咬牙。
“我其實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我隻能跟你保證,爆料的全都是假的,可以嗎?”江兮問他。
“你有什麼苦衷不能告訴我?”盛嘉年問。
“隻是不想提一些事,不想讓人知道,也不算有苦衷。”江兮輕輕吸氣,小聲說:“我希望你能夠理解。”
盛嘉年手上煙已經快燃到頭,他在紙巾上摁滅。車內的沉默跟他彌留在車內的煙味一樣久,久到江兮背都僵硬了。
盛嘉年終於鬆口:“我理解你,但作為關心你的人,我有權生氣。雖然是不實爆料,但對你的影響是真。你不要因為過往複雜而被朝華社拒之門外,江兮,這種髒水潑在身上你隻是無視隻求心安,影響的不僅僅是目前能不能進朝華社,還有你未來人生每一個重要選擇上。因為你的過往,會在每一次被人選擇時,全部攤開來。”
江兮張張口,似乎這才開始意識到,這是個問題。
“那我……要澄清嗎?隻是一些不實際的傳聞,我不理會就會平息了。會影響我以後嗎?”江兮不確定的問。
盛嘉年當下有種怒其不爭的憤怒,“個人名譽你都能做到這樣冷漠,江兮,你究竟在意什麼?”
“不是,我是認為,不真實的東西,不理會就行了。如果我理會,去解釋,會越描越黑的。”江兮道。
盛嘉年看著她執著的眼睛,來氣:“不真實的東西不理會就行了,要你們何用?”
江兮不解,盛嘉年緊跟著再道:“你的職業理想是什麼?說真話,做真事,但你現在在做什麼?江兮,你太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