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菲妍扯開嘴角,“你想名揚萬裏、遺臭萬年?行,我成全你!”
陳永道還在憤怒中,聽不進這些要挾的話,隻想一巴掌打死這個要挾他的小賤人。
然而陳母聽清楚了,也嚇慌了。
這事要是傳出去,陳家還能在雲都活嗎?
現在是信息時代,他們又能躲去哪裏?
“老公,她爸,她爸你冷靜,你冷靜啊!記者要是把這件事報道出去,你不想在雲都混了啊?兩個女兒還沒結婚呢,我們可以躲躲藏藏,你讓兩個今後怎麼辦?她爸,你要冷靜,別生氣了,別生氣啊……”
陳永道扭頭:“我看他哪個狗日的敢寫,敢報!”
陳菲妍不得不再次拿出工作證,這人是智障嗎?她一來就表明了身份,還在這裏口出狂言。
陳母趕緊起身,跑丈夫身邊,輕聲勸著:“陳菲妍是什麼社的記者,她說已經把這些都寫出來了,她爸,給她錢吧,十萬塊,就當買個清靜,以後都不聯係了,啊?”
陳母憤怒又惡毒的眼神看向陳菲妍,真是本事啊,還學會要挾父親了。
陳永道晃眼間,總算看清楚了陳菲妍幾次拿出來的東西是什麼玩意兒,朝華社的記者工作證。
朝華社誰不知道?他們這個圈子的人,可比當官的都還關心新聞,全雲都市,也就朝華社的新聞最站得住腳,影響力大,滲透力深。
陳永道眼神一點一點從憤怒中抽離,他看向陳菲妍。
“你是記者?朝華社的記者?”陳永道不相信。
那朝華社能是這種貓貓狗狗都能進去的地方?
他曾經跟幾個商業上的朋友,因為生意需要,需要記者幫忙,當時他們就商量說要找媒體,那就找最權威最有說服力的媒體。
然而朝華社的記者可不是那麼好請的,約了多少次人才勉強出來答應吃個飯,那是前好幾年的事兒,那吃飯桌上送出去的紅包就八萬八,事兒後還有。人家就是一支筆,寥寥數百個字,就能牽絆住多少生意人?
陳永道好像意識到自己失去了什麼,又錯過了什麼。
“菲菲,你當真是朝華社的記者?”陳永道怒問。
陳菲妍記者證遞他眼前:“如假包換。”
陳永道想伸手,陳菲妍快速收回:“我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陳先生,這次事件的撕磨,我都已經上傳到新聞後台,今天下午六點二十之前,我沒有做撤回刪除,你對我的利用,和所作所為就會當成第一手新聞傳播出去。朝華社的新聞影響力,你應該知道一二。親生父親賣女求榮的新聞,我想全國人民都會很關注。陳先生,新聞報道出來之後,我是受害者,我的生活除了多一些同情之外,不會有改變。可你,和你的妻子女兒就不一樣了。會不會像過街老鼠一樣狼狽,拭目以待。”
“陳菲妍!”
陳母怒了:“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你這樣報複陳家,你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他不賣女求榮,我會反擊?隻不過要求區區十萬補償而已,我受到的屈辱、害怕、絕望,就這麼不了了之?我今天不來,你們想得起受了最大傷害的我嗎?我算什麼?不就是你們陳家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棋子嗎?你們隻是忘記了我是學新聞的,做新聞的。不是我要報複,全都是你們逼我的!”
陳菲妍聲嘶力竭的喊,將所有憤怒當著陳家人的麵放出來。
“全都是你們逼的!”
她隨後轉向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兩姐妹,又看向陳母。
“我在陳家委曲求全,受了你們多少刁難?半夜被你們潑尿潑水,被你們母女三圍著毒打,扒了衣服把我趕出門……這些事情,我可都寫得清清楚楚。你們,一個都別想獨善其身!”
陳菲妍眼神裏,燃起熊熊的複仇火焰。
陳母嚇了一跳,心髒都在嘭嘭直跳。
“那、那都是……”
這些事情,陳永道是第一次聽見,震驚當下,反手就給陳母一巴掌。
“我讓你好好照顧她,你就是這麼照顧的?你們還毒打她?”陳永道大聲怒喝。
哐!
一巴掌轟響,打蒙了陳母,更嚇蒙了陳玲玲、陳曼曼姐妹。
陳菲妍隻是眼神有些閃動,但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這一巴掌,跟她遭受的那些相比起來,算什麼?
陳玲玲第一個認錯,“爸爸,爸爸,以前是我們錯了,對不起,以後我們肯定不會那麼對妹妹,對不起爸爸……”
陳曼曼張張口,想說的話沒有說出來,卻拉著母親遠離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