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知道沒有真憑實據,他是不會相信我能做到那個程度,所以我剛剛以假亂真,做了一張圖。所以,他害怕了。”
江兮笑了下:“事情了解了,就趕緊休息吧,你這些天眼圈一重又一重,不用問都沒睡好了。”
“嗯。”
陳菲妍笑了下,翻過身,卻沒有放下手機。
陳永道錢還沒打過來,她怎麼能就這樣放鬆?
一分一秒的等待,每一秒都是折磨,每一秒都是煎熬。
如果陳永道給她十萬塊,她拿著做什麼?給姥姥一點錢,剩下的呢?
對她來說,十萬塊已經非常多了,至少那個數字她還沒有接觸過。
陳菲妍胡思亂想著,要不然,去做一點生意好了。
正頭疼欲裂的胡思亂想著,手機電話又響了,依然是陳永道。
對方一接通,氣急敗壞的聲音就傳過來:“好了,如你所願!錢,給你,拿去!你這個沒心沒肺的野丫頭!以後,我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不要再聯係了!”
“好!”
陳菲妍這次沒搶到先機,被陳永道先掛斷了。
陳菲妍一愣,隨後盯著手機,她無所謂誰先掛斷,她隻是在判斷陳永道說的話是不是真的,為什麼她還沒有收到轉賬信息?
陳菲妍盯著手機足足看了五分鍾,終於等來了轉賬信息。
“江兮!”
陳菲妍猛地坐起來,大喊一聲,滿臉都是脹紅後的興奮。
江兮抬眼,眼珠子老大的往上翻,“什麼?”
陳菲妍興奮得無以複加,她說:“轉了,轉賬了!十萬塊,是的,就是十萬塊!”
江兮笑了下,“隻要了十萬啊?你是不是沒有跟他們提你住院的醫療費、精神損失費那一係列的開銷,那些,就該他們家報銷。”
陳菲妍看著江兮,看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的笑了。
她三兩步從上鋪下來,在江兮對麵坐下。
“喂,我到現在才發現,原來你也是個守財奴啊!”
江兮好笑:“不是,這些我覺得就應該是你的,你身體和精神都受到了威脅和傷害,要求賠償和報銷都是應該的。”
“那我,現在跟他提報銷醫療費的事兒?”陳菲妍反問。
江兮笑而不語,陳菲妍趕緊擺擺手:“算了算了,那又沒多少,不是因為咱們學校有學生保險嗎?報銷了一些,隻教了幾千塊是不是?那些就算了,陳永道那邊肯定以為這件事就解決了,要是再聽到跟他要錢的事兒,一準得氣吐血。”
“嗬嗬……”
江兮抓著了下陳菲妍的手背:“終於,徹底解決了是不是?”
“嗯。”
陳菲妍此刻是身心舒暢,原來有錢的感覺是這麼好啊。
這比她想要的親情感覺好多了,有了錢,她可以先買什麼就買什麼,她可以穿漂亮的職業裝,可以買像樣的鞋子。以後也不用再擔心每年的學費,更不用發愁每個月的生活費,還能給姥姥一些。
陳菲妍笑著笑著,忽然就哭了,是哭得撕心裂肺那種。
這一轉變,可把江兮嚇蒙了。
“喂、喂……”江兮有點慌,趕緊上前,拿著紙巾給她擦眼淚:“喂,陳菲妍,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幹嘛呀?別哭行不行,你這樣一哭,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陳菲妍抱著江兮哭得徹底,心裏越來越酸楚。
她忽然間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麼了,她從小到大的心願就是找到父親,跟父親一起生活。
可自己的父親是那樣的父親,與她心裏想象的慈愛天差地別。
這個她堅守到如今的信念在看到這十萬塊錢的轉賬時,徹徹底底的坍塌。
她能麵對十萬塊錢的時候笑得那麼開心,是真正的開心又滿足。那麼,她曾經的堅持到底是什麼?
陳菲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在傷心什麼。
她隻知道自己心裏難過,忽然間就很糾結難過,更覺得悲哀,除了痛哭之外,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式發泄自己心裏的痛。
趙雪靈進宿舍,腳步輕輕的,看到宿舍裏的場景時很蒙圈。
鬼知道她在宿舍門口驚成什麼樣子了,什麼原因這麼哭啊?
趙雪靈站了好一會兒,輕聲問:“你們、你們在做什麼?”
江兮回頭,“她一時間難過,控製不住自己情緒,就這樣哭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趙雪靈“哦”了聲,更加奇怪了。
江兮輕輕拍了下陳菲妍肩膀,抽了幾張紙巾遞給陳菲妍。
陳菲妍接過紙巾,整張鋪在臉上捂著,痛哭的勁兒還沒緩過去。
江兮問:“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在做家教嗎?”
是的,這個學期因為宿舍有些變化,加上一直跟趙雪靈同進同出的範思彤搬出去了,所以趙雪靈感覺很孤獨,也開始自立自強,托範思彤幫她介紹了一份家教的兼職,教小學生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