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兮忙點頭:“是的爸,您千萬別激動,沒有您想的那麼複雜和可怕,現在還在很小的程度。”
江父看著江兮,嶽著林直接又擋住了江父的視線。
江兮被迫站在嶽著林身後,忽然覺得這人怎麼這麼討厭,左看右看看不到擋在前麵的人。
江父臉色脹紅,忽然雙手捧著臉一陣抽搐。
“這種病怎麼得在了我們家杜紅身上?她是個那麼善良的人……”
江父傷心得痛哭出聲,不再情緒激動的質問,而是一個人坐在另一邊失聲痛哭。
李扶洲和嶽著林見狀,也不再擋在中間,江兮慢慢半蹲在父親生前,輕聲安撫父親。
“爸,您別擔心,媽一定會好的。沒事,你相信我們大家,相信媽媽,她會平安出來的。”江兮輕聲道。
江父眼眶通紅,瘦骨嶙峋的臉上老淚縱橫。
“都是因為我,讓她一個人撐起這個家幾十年,要不是我幫不了她一丁半點,她怎麼會得這個病,都是我啊!”
江兮說著,又往自己臉上打耳光:“都怨我,都怨我!”
江兮忙拉著父親的手:“爸爸,你別這樣了好嗎?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等媽平安出來,我們用心祈禱,上天一定會聽到我們真誠的祈禱的。”
江父焦急揉著頭,又站起身跺腳,來來回回的走,嘴裏念念叨叨。
這等待的時間本就已經磨瘋了他,更何況剛又得知竟然腦子裏長了腫瘤,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難怪在醫院裏住這麼久,都沒事了,還在這裏住著不走……”
就沒見過的什麼事兒都沒有,醫生還建議在醫院坐著的,簡直……
江兮看著坐立難安的父親,一時間自責不已。
李扶洲忍不住出聲勸:“江叔叔,能不能停下來別走了?安靜等好嗎?我們在外麵多著急,幫不上忙,還不如安靜耐心的等。”
江父回頭,眼眶通紅。
“這種情況下,我能坐得住嗎?”江父再問。
嶽著林忙拉了下李扶洲,讓人少說一句。
江兮低聲解釋說:“別說我爸,他那樣才能解壓。”
不然一定會擔心焦慮出問題。
李扶洲不是對這有意見,而是江父走路不平穩,略顯顛簸,那走動的感覺令人很……
李扶洲知道自己是有偏見,怕自己說錯話,索性怎不說話了。
盛嘉年是在一小時後才到的,可盛嘉年到的時候,裏麵人還沒出來,江父已經快焦慮得爆炸了。
等到盛嘉年一到,江父慌忙上前,拉著盛嘉年問:“嘉年啊,你媽還沒出來呢,三個多小時了啊,還沒出來呢嘉年,你快想想辦法啊,裏麵到底是個什麼樣你得問問啊。”
盛嘉年看了眼江兮:“醫生沒有告知手術時間?”
“大概四個小時。”江兮低聲道。
這是臨床超長時間的手術了,這不僅是病人家屬煎熬難以忍耐的時間,也是醫生最需要集中精力的時間,更考驗的是醫生的體力、精力等等。
醫生需要全身心的投入手術中四個小時,難道會比焦急等待的家屬輕鬆?
江父這個急啊,“為什麼會要這麼長時間,為什麼會要這麼長時間?”
江兮埋頭不語,李扶洲忍不住接話:“要開顱啊,那可是個技術活兒……”
江父忽然眼前一片眩暈,幸好盛嘉年離得緊,快速扶住了江父:“爸,您還好吧?坐一會兒……”
江兮忙上前:“爸爸,你怎麼了?”
江父眩暈感有減緩,差點兒一口氣接不上來,他顫抖著問:“要開顱,是把頭給劈開?”
江兮張張口,隨後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不是醫生,現在有很先進的科學技術,所以爸爸你別擔心,會很快好起來的,醫生一定會選擇對媽最好的方式來治療。”
江父這還沒說什麼,直接又哭了起來。
江兮看父親痛哭,自己也忍不住跟著流淚。
盛嘉年拉著江兮,將她靠著自己胸膛,揉著她的頭低聲道:“別哭,也不是什麼大病,你哭什麼?不要哭,太晦氣,安靜等著媽出來就好。不是說了嗎,就當媽是進去做了個全身體檢,很快就出來了。”
“我知道……”
江兮哽咽著,瞥眼一直盯著那扇門。
手術結束時比預計的時間延長了差不多十分鍾,這十分鍾每一秒都在煎熬外麵家屬的心。
但這十分鍾裏,反而江父冷靜了,倒是江兮控製不住的手心冒汗,渾身發抖。
要不是盛嘉年一直站在她身邊,緊緊摟著她給她支撐的力量,江兮可能早就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