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頓了下,問:“誰死了?怎麼盛家人會特地給我們這邊打電話?如果死人了,那是很嚴重了,可我沒看到新聞報道啊,你是聽誰說的?”
江母遲疑著,低聲道:“那個孩子的媽,溫欽言那孩子的媽,多年輕一女的,因為HIV病毒,死了,那是不治之症,世界上沒有人得了那個病活下來的。那孩子被溫家那女的送回來,也不知道他身上有沒有病毒,得知他媽沒了之後,盛家人心慌慌,都開始去醫院檢查呢。咱們家兮兮不是跟那孩子接觸過?所以,人家盛家小姐好心打電話過來,讓我們趕緊去醫院檢查一下,沒事兒也能放心是不是?”
“那孩子的媽,死了?”江父意外:“就因為這禽流感?”
這說法,聽來挺荒誕啊。
江母歎氣:“不是禽流感,禽流感是我胡說的。那孩子媽,感染了艾滋病,死了,應該就是前兩天死的。”
這話一出,江父嚇了一跳,臉色瞬間就慌了。
艾滋病那可不是開玩笑的,“艾滋病?嘉年那個大兒子的媽艾滋病死的?”
“可不是?要不是因為這麼個病毒死的,人家盛家怎麼在知道後打電話過來特地讓我們全家都去檢查?你當人家是閑得慌啊?”
江父這當下開始坐立不安:“所以那個孩子也被傳染了?”
難怪說那孩子忽然間出現,回來雲都之前,國內這邊沒有任何人知道那孩子的存在。
之前就聽說,孩子媽重病,無法再照顧溫欽言,所以把孩子送回來交給他父親撫養。
一直到此前,他們都還認為是溫家那女的想要回來攪亂盛嘉年生活的借口。
現在看來,應該是早就知道感染艾滋病了,所以才把孩子送回來的。
江父一時間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大喘了口氣。
“嘉年是知道的吧?”
“盛家都知道了,嘉年能不知道嗎?”江母道。
“那為什麼嘉年沒有跟家裏提?這可是要人命的事!”江父急了。
江母道:“這事一說,全家人誰還能冷靜?可能就是怕我們害怕,所以沒有提吧。都說那種病的傳染是要發生關係的,還有血液感染,可能也是想著,跟那孩子平時接觸,也不會被傳染,所以才沒說的。”
現在大家的檢查結果都出來了,所以還是有意偏向溫欽言。
人家孩子小小年紀沒了媽,已經夠可憐了,如果身上沒有HIV病毒,盛家今後就是他唯一的依靠。
都是幾十歲的成人,何必去為難一個孩子?
江父道:“那不是不告知的理由,嘉年這做法就是不對,他怎麼能不提一句?這麼大的事兒,還得別人來提醒。現在是沒事,當然沒關係。真要有事,是不是害了全家?”
“這不沒事兒嗎?嘉年的判斷,那還是很準確的。”江母立馬出聲。
江父悶頭坐著,現在才明白,難怪江母今天一反常態,非要扯著大家去醫院檢查。
“那孩子呢?確認沒有?”江父問。
江母搖頭:“就是聽說那孩子沒確認,所以人家盛家人,就是兮兮那學姐才著急打電話過來,讓我們自己先檢查一下,好放心啊。估計盛家現在也已經亂套了,大家聽說這種病,誰不慌啊?”
江父點點頭:“也是。”
他起身,隨後又說:“這種檢查,查一下血就能化驗出來,為什麼不讓那個孩子去檢查一下?弄得所有人人心惶惶的,檢查他一個人不就解決了?”
江母說:“人孩子沒了的是親媽,盛家能告訴他,他媽沒了嗎?聽說還瞞著呢,沒個孩子提這個事兒。”
“那就這麼一直瞞著?”江父問:“這對大家都不好。”
“話是這麼說,但不告訴那孩子,應該也有盛家老太太的意思。不然怎麼盛家上下自己去檢查,也沒多嘴跟那孩子說一句?”江母低聲道。
“這事兒就辦得不對,而且這種事情也瞞不住,他遲早會知道。”
江父走出房間,直接就進了父母房間裏,把事情說了。
他不能因為別人的原因,讓自己老婆受委屈,他得說清楚。
江奶奶、江爺爺聽話,嚇得臉色大變,江奶奶前一刻還假裝虛弱的低嚎呢,這眼下嚇得坐起身來,連聲的問:“我們是都沒事兒的吧?我們沒有被傳染吧?”
“查過血了,沒有傳染,都是健健康康的。”江父道。
“杜紅也正是的,怎麼就不能說實話?”
江奶奶一拍大腿:“哎呦,不行,這可真嚇死我了,太嚇人了,艾滋病啊,治不好的絕症!沒有例外的絕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