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做戲做全套,佩服。”江兮低低出聲。
盛嘉年忍不住回頭看她,江兮眼神卻淡淡的看向前方,盛嘉年目光落在她瓷白的皮膚上,她長睫毛輕輕的拍打著下眼瞼。看著她這樣,盛嘉年剛想說的話有咽了回去,順便為她尋了個借口,或許她隻是出於無心,才那樣評價蔣曉暉。畢竟他們確實知道蔣曉暉和盛金雨的事,今天是盛玉琪出殯的日子,她內心有怨氣,也在情理中。
盛嘉年揉揉她的臉,溫熱掌心蓋在她冰涼的臉上,嘴角浮出笑意。
原來是會被美色左右判斷,前一秒還想說她兩句,讓她別“落井下石”,蔣曉暉雖然有錯,但對盛玉琪也有真情。今天這樣的時候,就少埋汰兩句。
可瞧著她這可人小臉,得,盛嘉年將話全都咽下去。
江兮抬眼,盛嘉年順勢將她的臉壓懷裏,低聲道:“做什麼?”
江兮一愣,嘿,這話該她問吧?
“我才要問你做什麼,手拿開。”
盛嘉年移開手,順勢又搭在她肩膀上,江兮肩膀一側一垮,她直接將他手推開。
“重。”
盛嘉年低聲道:“少說話。”
江兮剛想說出來之前,在殯儀館聽到的一些話,前麵當下騷動,一行人全都圍堵了上去。
江兮話卡在喉嚨,忙看過去,“怎麼了?”
盛嘉年拉著她的手,緊緊握著,江兮走不了,隻能惦著腳往前看。
蔣曉暉一頭撞石碑上,一地的鮮血。
當人被抬出來,送下山去搶救時,江兮微微張口,吃驚不小。
“這可真是下血本了……”
盛嘉年掌上用力捏了她一下,側目看她,江兮當即笑笑,“幹嘛呀?”
“你說呢?”盛嘉年輕哼:“剛才說了,讓你少說話。”
江兮撇嘴,不再多話。
圍觀的眾人都亂了,二太那邊也傻了,沒想到女婿是尋死了一次又一次,這可怎麼得了?
江兮無心參與這出鬧劇,在人都陸陸續續下山之後,江兮才上前,蹲在盛玉琪墓碑前默默陪了會兒。
她手輕輕搭在墓碑上,低聲道:“玉琪,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含冤而去,但我相信,公道一定會來。所有虧欠過你還健在的人,他們,一定會遭受報應的。”
盛嘉年在身後站著,目光從嚴肅逐漸轉為溫和。
有些事情就不能想,但忽然一想,心就會絞痛難忍。
這段時間,溫麗姍和盛玉琪前後離世,這是無關自己的事。可如果有一天,這樣的不幸發生在身邊人身上,發生在江兮……他心該多痛?
盛嘉年一晃頭,一掌拍碎腦中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堅決不能再想,堅決不能多想。
江兮陪了盛玉琪一會兒後,才跟盛嘉年從墓園離開。
“二嫂他們全都看蔣曉暉去了,這葬禮,算是被蔣曉暉打斷了吧?”江兮低低出聲。
盛嘉年提了口氣,但看她情緒不是很好,又壓下情緒,輕聲道:“兮兮,盛玉琪已經離開,生者還要繼續生活。”
“我想告訴你,我剛在殯儀館裏聽到的話,你會信我嗎?”江兮問。
“你說。”盛嘉年道。
“我之前去衛生間,不是走錯路了嗎?然後轉了幾個圈,轉後麵去了,卻聽到盛金雨和蔣曉暉的談話。我不能確定盛玉琪的死具體跟他們有什麼關係,但我聽得很清楚,玉琪出事之前,已經知道了他們兩個的事。並且,還應該是盛金雨故意讓盛玉琪知道。蔣曉暉說他晚上睡不好,心裏很內疚。我不明白他這個話是什麼意思。究竟是認為盛玉琪出事兒是接受不了他出軌盛金雨,還是內疚他們就是直接導致盛玉琪自盡的凶手。”
江兮低低說著話,盛嘉年忽然一把將她拉進懷裏。
“風大。”
江兮眉頭瞬間擰了一把,忍不住抬頭望著他:“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之前說的話啊?”
盛嘉年點頭:“當然在聽。”
江兮不依不饒,抬了下巴問:“那我說完了,你怎麼什麼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