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提了口氣,隨後又泄氣,好大會兒後,輕輕點頭。
“宗爺和江來,最後、是這個意思。蔣曉暉跟我們盛家的緣分未盡,他現在離開,我們大家都不舍得,他已經是盛家一份子,這樣就讓他走,有那麼點兒被掃地出門的悲涼感,他對集團和對盛家,多少都有貢獻。在盛家,也都本分守己,他要是沒有一點好,也不可能得我們盛家兩位小姐的青睞。與其讓一個我們盛家已經視為家人的年輕人離開出去流浪,不如再將他請回來,我們還是一家人啊。”
老太太臉色不是很明顯的不滿,但也說不上好看。
二太抬眼,忍了半天,最終說:“我們二房的姑爺,大嫂想要爭取當你們大房的姑爺,有沒有爭取我們的同意?”
大太太反問:“蔣曉暉離開,你不哭得昏天暗地的?現在有個機會讓他再回來,有個再需要他的機會,不就留住他了?”
“他不會再回來,這裏已經沒有他值得留戀的東西。我的女兒琪琪已經走了,她永遠都回不來了。曉暉也不可能再回來了,因為琪琪走了,他的家就沒了,他還回來做什麼?”二太太輕輕搖頭。
覺得大太太想得太簡單,蔣曉暉又不是什麼物品,誰家需要,拿誰家擺一陣兒。
再者,大房的盛金雨是盛金雨,就算都是盛家的小姐,那也不是她的女兒盛玉琪。蔣曉暉不可能為了盛金雨又回來,他對盛金雨,可能是連臉都沒看清楚吧?
大太太不同意二太這說話,當即反駁。
“他離開,是因為他的妻子沒了,家沒了。可現在,我們可以再給他一個家,還給他一個妻子,他們依然還有美好幸福的生活。”大太太道。
二太語氣森冷,“大嫂別忘了我們家曉暉對我女兒是多深情,金雨是金雨,琪琪是琪琪。他不是缺老婆,他要的是一份深情和兩情相悅。”
“那麼你覺得我們家金雨比不上你們家玉琪?”大太太語氣不高興道。
“不是比不上比得上的問題,感情要能控製,你家女兒也不可能看上她的姐夫!”
二太這話,算是反擊得漂亮,大太太一時間哽咽無話,被堵得難受。
盛金雨當即問:“二嬸,蔣曉暉將來總會娶妻生子,你現在反對我追求他,就算反對成功了,那又如何?你能反對到底嗎?他依然會成自己的家。倒時候他再成家生子之後,他就徹底跟我們盛家沒有關係了。你以為他再找個女人結婚很難嗎?與其便宜別人,與其讓盛家培養出來的人才去為別家公司服務,不如繼續讓盛家得利,不如再讓他回盛繼續成為盛家的一家人。他以前怎麼稱呼你,以後還怎麼稱呼你,以前怎麼尊重你,以後也還怎麼尊重你。你不是失去了一個女婿,你是多了一個兒子,半個兒子!”
盛金雨這話,竟然快把二太說動了。
隻是換了個想法,如果此刻跪在這裏陳情的是自己的小女兒,估計也就是一時的驚愕之外,最終還是會同意。
可,怎麼是大房的女兒?
蔣曉暉要去了大房,那將來一切,是不是偏向大房了?
這不白白拱手讓給了大房?那他們二房這些年所有機會都堆在蔣曉暉身上,豈不一切都為大房做嫁衣了?
二太搖頭,連連搖頭,不能便宜了大房。
“我不管你怎麼還說,這就是不能被容許的事。”二太搖頭:“簡直荒唐,你無所謂,但我丟不起這個臉。金雨,你一向識大體、顧大局,你怎麼就做出這麼糊塗的事情?什麼為盛家著想、為我著想,不要用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掩飾這件有悖倫理道德的事!盛家就算應允了你的請求,曉暉的意願重不重要?世人的輿論顧不顧及?不是我反對你,我一個人反對有什麼用?你想如何還不是會如何,但你這行為,是會遭全社會、全天下反對,你明白嗎?”
大太太壓低聲道:“詠慧,這件事,更深遠的道理,我不想去顧,我隻想為我的女兒爭取她的所愛,她向來是個敢作敢當的女孩兒,就因為這樣,所以我也一直疏忽對她的關心。她今天愛上了一個一不該愛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是不可以的。如果能夠阻止,能夠做得到,她早就放棄不用今天跪在這裏。要不是蔣曉暉走不出陰影,要不是這裏家裏發生的這些變故,我女兒這輩子都不會提一句。這個時候,我不想去理會什麼道德倫理,我隻想要我的女兒能夠幸福……”
“大嫂,你怕是糊塗了吧?永遠隻站在道理上的盛家大太太,竟然這樣偏幫女兒,你是在跟全人類為敵!”二太大聲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