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金雨話落,也不知道還要說什麼,隨後直接就走了。
她也知道,好像應該有禮貌的打聲招呼,走的時候說一句打聲招呼。
但她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蔣曉暉的父母,他們畢竟還沒有結婚,讓她開口叫別人的父母“爸、媽”,這一時半會兒的,盛金雨也做不到。
盛金雨打車去了縣城裏最好的賓館,路上就在想,她應該比盛玉琪做得更多。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盛玉琪是不允許蔣曉暉回家的,逢年過節,蔣曉暉“回家”兩個字都不能提,一提盛玉琪就發瘋,聲聲質問他是不是盛家虧待了他,為什麼沒有把盛家也當成自己的家。
電話一旦中斷,就想不起來再打了。
蔣曉暉如今是一年半載才打個電話,偶爾接到家裏電話,也不過是三言兩語就掛斷了。千萬次的理由是工作太忙,連想都不用想怎麼讓父母更加相信一點。
盛玉琪一定沒有見過蔣曉暉的父母,剛才蔣曉暉母親認錯了她,那麼很顯然蔣家也沒見過盛玉琪,更加不認識蔣曉暉的老婆。
蔣母關了門,看著蔣父,“這是不是我們家曉暉的媳婦兒啊?”
家裏也沒有蔣曉暉老婆的照片,當初看過結婚證,能記住個名字也說因為蔣曉暉打電話,會提一下,但是樣貌,實在不記得了。
蔣父道:“不是他媳婦,還能有誰大老遠來接我們?多折騰的事兒。”
“你想去啊?”蔣母問。
蔣父沒有回應,蔣母那邊追著蔣父問:“你想去啊,老蔣,老蔣?”
蔣父不耐煩的看了眼蔣母:“你搞你的飯去,去不去再商量嘛。”
“人家丫頭說了,就給咱們一天考慮的瞬間,她那意思是,咱們不去,她就要立馬走了是不是啊?我沒感覺著有多大的誠意,也不知道咱們兒子是什麼意思,這個事兒,他以前也沒跟咱們提過,你說,這事兒究竟是來的?怎麼忽然就讓我們去雲都了呢?”
蔣父道:“就是不知道兒子的意思,所以現在不說這個,你趕緊去把飯整了,一會兒老小就回來了。”
“唉,行行行,”蔣母感慨著,“我們去不去,那多簡單,可老小呢?老小那工作剛落下來,當初說好要去雲都找他哥,那還不是曉暉不給話,老小賭氣才不去雲都的。這工作前前後後折騰了多久啊?現在可算是折騰成功了,總不能說走就走了啊?那我們走了,老小還能一個人呆在這裏不成?”
蔣父沒有回話,直接拿著電話出了門,打算給蔣曉暉打電話。
然而蔣曉暉電話打不通,關機,再打,還是關機。
蔣父覺得很奇怪,蔣曉暉的手機不說是二十四小時開著?
這大白天的關機,不尋常啊。現在關機了,那麼多的工作,找誰去?
蔣父又打了個電話,大半年沒有登錄微信,這當下又登錄了下微信,給蔣曉暉發了個語音,依然沒有回複。
蔣父這下有點擔心了,蔣曉暉媳婦這個時候出現,說要帶蔣家一家人去雲都生活,可這個時候兒子的電話竟然打不通,這實在是件想不通的事,有點心慌。
蔣父電話打給小兒子,讓小兒子趕緊回來,父子倆就在樓下先商量了一波。
蔣家這特殊的相處方式,也是挺耐心尋味的。
蔣曉燁騎著電動小馬兒就回來了,蔣父就坐在樓下那可打黃果樹下、用石頭切好的花壇上,就等著蔣曉燁呢,看兒子這眨眼間功夫就到家門口了,當即問了句:“你公司不忙啊?”
“忙啥忙啊?這年頭誰家沒有寬帶沒有網絡?能有幾個人上門要裝寬帶?”
蔣曉燁將偷窺摘下來,掛在電動車頭上。
“你剛電話說的怎麼回事兒?咱們家現在是準備去雲都了吧?”
蔣父看了眼蔣曉燁:“你不跟你大哥賭氣了?讓你跟你大哥說個軟話,你非不要,現在這一年在這裏混成什麼樣?”
“那是他不肯幫襯自家兄弟,非讓我去讀什麼經濟,那什麼鬼經濟我要能讀得下來,我當初就不用退學了。我就是不樂意坐在學校裏上課,所以我才不去學校的。他還非要我去念,念個XX玩意兒!他要是真想幫我,怎麼樣都能把我帶去雲都,至於折騰我?”
蔣曉燁對蔣曉暉的怨恨,現在還沒消退,他的概念裏,自己大哥就是故意為難他。或許是不想他去雲都奪了他的風頭,蔣曉燁一直都這麼想的。
蔣父當即勸說:“你大哥可沒有別的意思,他就是想你多學一點,人家做的是正經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