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扯著點。”
蔣父給下拽了些,倒是能夠剛好遮住襪子。蔣父快速換了鞋,以前是從沒注意到襪子這種東西,今天在意了,原來自己襪子也有洞,主要是腳趾的地方,容易脫線,開線了就是個洞。這在之前根本不上心的事,現在這瞧著,還真是別扭。
蔣父歎氣:“咱家裏頭是不是就找不出一雙沒有洞的襪子?”
“那誰知道?誰也沒有注意這個問題。”蔣母道。
以前在那個小地方生活,誰還講究到襪子這種小東西上了啊?
老夫妻倆往大廳走去,蔣母死死拽著蔣父的衣袖:“這地板都能反光,我可怕摔一跤了。”
大房這邊的房子裏,沒有鋪地毯,每年換上新地毯後保潔、換洗太麻煩了,不換洗的話又容易滋生細菌。撒個水在上麵,經久不幹。幾家裏頭,就大院那邊每年都用地毯,因為老太太怕涼。
蔣父說:“你別丟人現眼的。”
盛金雨那邊前一步進了大廳,大太太不在廳裏,她直接去了太太房裏,大太太午休已經起來了,見女兒進來,臉上露出點笑意。
“回來了,是為了工作出去了,還是、去哪裏散心了?你大哥你嫂子都打不通你的電話。”大太太問。
盛金雨搖頭:“我去接曉暉父母去了,他家裏人在雲都,他總不會再離開這裏。”
大太太聞言一愣,錯愕良久才說話:“你……你把蔣曉暉的父母接來了?”
“還有他弟弟,他還有個二十一歲的弟弟,也來了。”盛金雨道:“人暫時我接回了家裏,如果你想見一麵就在外麵,如果你不願意見他們家的人,我給他們訂好地方就帶他們走。”
大太太這個氣悶啊,“你這孩子,你把他全家都接來了,您是在開玩笑嗎?你把人全家接來雲都,你管他們吃住行啊?他還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這就已經做超綱了,你至於上趕著去倒貼嗎?你知道盛玉琪當初跟他結婚的時候,蔣家人都沒邀請的,你哪至於做到這一步?”
盛金雨堅定道:“可是我知道,我這樣做的話,我留住他的希望更大。媽,你不是不會反對我了嗎?”
“我不反對,可你也別胡來啊!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跟我商量一下?”大太太問。
盛金雨皺眉,反問:“我跟你商量,你會答應?”
大太太被問住了,她怎麼可能會答應這麼荒唐的事?
“人呢?”大太太頭暈沉沉的問。
盛金雨道:“在外麵,大廳裏坐著吧。”
大太太頭疼瞬間,當即抬手按著眉心,她這個命啊……
“人都來了,我當家做主的能不出去打招呼?”
大太太歎了聲氣:“你呀,你也不想想,你媽媽是用什麼樣的身份去接見,你跟人家家裏人是怎麼說的?還有,你打算今晚就把蔣家一家子留宿在家裏?”
這要是留在家裏,宗爺回來知道了那臉色會有多難看可想而知。
盛金雨搖頭:“你要是不願意,我待會兒給他們訂酒店,把人送去酒店。留在家裏,我才不願意。”
“嗯,那跟人家家裏人是怎麼說的?”大太太又問。
盛金雨遲疑,也沒說話。
大太太歎氣:“我問你是怎麼說的,別待會兒一說話就把你賣了。”
“能怎麼說啊?我就說是蔣曉暉需要他們,我特地過去接他們來雲都生活的。”盛金雨低聲道。
“啊?來雲都生活,那你想過生活是什麼嗎?你把人接過來就完事兒了?你是打算把人放在酒店裏就不管了是不是?一家子人都來了,難道還能在酒店裏住一輩子?”大太太問:“不找個具體落腳的地兒,你覺得合適嗎?”
“那我一時間也沒想這麼多啊。”盛金雨坐在一邊:“媽,難不成,還要給他們安排套房子?”
“你把人都接來了,你不給安排套房子,你是打算讓人家一家子人在酒店裏住一輩子?把酒店當家?”大太太反問:“你這腦子啊,究竟是怎麼想的?你不是這種做事衝動不動腦的人啊金雨,你多少考慮一點現實問題。你和蔣曉暉還沒有結婚,你就先把二老接來了,你是打算還沒成為他老婆,你就先承擔起他蔣家兒媳婦贍養雙親的責任了?你是不是太著急了點?”
大太太心裏來氣,怎麼會有這麼莽撞的行為?
接了一家子過來,這是兒戲嗎?
“金雨啊,人蔣家一家子,你二嬸家這麼些年都沒主動去結交過,你上趕著去做這些做什麼呢?人家會低看你的。”大太太歎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