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洗澡了?”江兮問,是聞見他身上有好聞的沐浴乳的味道,所以,才恍然醒悟自己聽見的不是在做夢,應該是真的水聲。
盛嘉年點頭,“打車過來,身上一身的寒氣,不衝個澡就進被窩,不得把你凍壞了?”
江兮樂嗬嗬的點頭:“是的是的,外麵特別的冷。”
這話剛說,連連打了幾個噴嚏,抬手一擦,隨後看見盛嘉年看她的眼神,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見笑見笑,給我紙巾。”
盛嘉年微微擰了下眉,“你感冒了?”
江兮搖頭,盛嘉年把紙巾遞給她,又問:“怎麼感冒了?這邊沒有厚衣服嗎?”
“有的,沒有感冒啊。”江兮否認。
就是昨天有點嗓子發幹,昨晚上吃了一點藥感覺好多了,至少這會兒身體舒服多了。
應該是前天她覺得冷是正常的感知,當時覺得冷就應該立馬進室內的。
盛嘉年揉揉她的臉,將她擦過的紙巾扔進垃圾桶裏,隨後把她拽進被窩中。
“捂一會兒,別把手露出來。”盛嘉年低聲道。
江兮點點頭,小身子靠近他。
“小寶,你說你走的時候都沒跟我說一聲,我該怎麼懲罰你呢?”盛嘉年低聲問。
江兮緩緩抬眼,望著他的臉:“要怎麼懲罰?我明明跟你說過的,是你自己拒絕了,你自己想想,我是不是有跟你說過?”
盛嘉年眼神漸漸變黑,江兮看著他的臉,當即伸手戳他的臉:“你什麼意思你?”
盛嘉年道:“你以為我什麼意思?你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你說說看,為什麼這樣?你不知道我會擔心你?”
江兮歪頭看他,點頭:“我知道啊,我知道你肯定會擔心我,但是我也跟你說過的,說你自己不要走,你說了那是你們基恩家庭的團遊,不好先走。那你既然不走,那我就走啊。”
盛嘉年臉色黑得一塌糊塗:“我一醒來,你人就不見了,我以為你出去玩,到中午也沒見你一個電話、沒見你的人影,打電話也關機,你差點嚇死我,你知不知道?”
“哦,中午……中午那會兒我不剛好在飛機上嘛。我一大早就出發的,你自己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就做給你看啊,我就是一早出發了,離開了海島,還趕上了飛機,就是一個人自己回來了。所以,不需要你陪我,我也可以。”
江兮這話,把盛嘉年氣得夠嗆。
盛嘉年看著她的臉:“你現在就怎麼囂張了?”
“我這是囂張啊?”
江兮瞪他,盛嘉年捏了一把她的臉:“以後不準這樣做,你這一路上,讓我擔心的事情夠多。”
“我又沒事。”江兮嘀咕出聲,拽好被子:“你不睡覺了?”
“說起你不辭而別的事,氣得肺炸,得緩一緩才行。”盛嘉年低聲道。
江兮看著他的臉,又看看時間,“你有什麼好生氣的?你拋下我,讓我一個人離開,那早上的海風多冷啊?早上從碼頭到機場多緊張啊?一個人去機場、過安檢、一路跑著去登機,一點多餘的時間都沒有。我坐上飛機還不停喘氣呢,差一點就趕不上了。你知道我生了盛與熙之後,就有點遲鈍頭腦不清醒。走哪兒,地方稍微大一點,我就暈頭轉向的。一個人能平安到家,我簡直太厲害了。“
盛嘉年眼神落在她臉上,“你想我誇你是不是?”
江兮閉嘴,盛嘉年沒忍住又捏了她臉一下:“你是不是要氣死我?你知道你一個人出門狀況百出,還敢一個人走?”
“那也是請示過你之後,你不答應我才走的啊。你要是答應我,那我就可以跟你一起了,哪裏用得著我自己走啊?一路上形單影隻的,好不可憐,看哪兒都是陌生的。好在大學時候學了一點英文,不然我肯定迷路。”江兮悶悶出聲。
盛嘉年欲言又止,他知道她有時候就是任性,就是福想一出是一出,不顧後果。
可這次是在國外,是在人生地不熟的海島上。
從海島回來,得先訂船出島,然後從碼頭叫車去機場,到了機場還得一個人去取票寄存過安檢等等。並且,這裏是有部分人是不說英文而說土著語的,所以溝通和文字引導就是一個問題。
江兮確實有點迷迷糊糊,以前還好點,可每一次出遠門都是跟在他身邊,就從來沒有自己這麼走過。盛嘉年也是足夠自信她不可能自己出門,不可能自己走。所以才沒把她的要求聽進去,可誰料,她知道自己出去狀況百出,還是走了。
這次是沒出事兒,那下次呢?
這次沒出事兒,瞧給她得意的,她那心就飄起來了,萬一下次就各種意外呢?
“你真是要氣死我。”盛嘉年低低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