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害死她孩子的凶手還沒有捉到,她的日子過得憋屈,難受,甚至壓抑。
深呼吸一口氣,楊思雨緩緩縮了一下腳,抱著膝蓋把頭埋在膝蓋內,已經快中午了,孟亦修去上班了,她一個人在這裏坐了一個早上,盡是空想些沒用的,早餐也沒有心思吃,連房門都不想出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放到床頭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楊思雨歪頭看向桌麵,手機在震動,鈴聲在響,她看了好一會,才伸手過去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屏幕。
是孟亦修的來電。
鈴聲一直在響,楊思雨不知道要不要接通,他怎麼打電話過來了?
過了很久,楊思雨也沒有接通這個電話,鈴聲停了,楊思雨心情更加低落,深呼吸一口氣又把頭壓倒膝蓋上,心隱隱作痛。
怎麼辦?糾結的心那麼的痛,明明很想這個男人,明明舍不得,離不開,也想得到,可是她沒有勇氣再這樣下去了。
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這是一輩子的事情,跟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過一輩子,隻有自己一個人在深愛,單方麵的愛情能長久嗎?這樣的婚姻隻會走向滅亡,走向痛苦的深淵。
這時,手機再一次響起來。
楊思雨立刻抬起頭,看著手機,而這一次她毫不猶豫就接通電話了。
手機剛剛接聽,男人磁性的好聽的聲音傳來,帶著絲絲的不悅,“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楊思雨沉默了。
孟亦修也沉默了,在電波中兩人都沉默幾秒,隔著電話都覺得氣場低沉難受,孟亦修又開聲,“已經十一點了,就算想睡覺也要吃早餐,怎麼不出去吃早餐?”
楊思雨蒙了,這個男人怎麼知道她沒有吃早餐呢?
她想了想,應該是傭人告訴他的吧,可是他在上班為什麼還要惦記著她有沒有吃早餐?他這樣做隻會讓自己誤會,讓她又抱有希望。
“我不餓。”楊思雨消沉的聲音傳來。
十幾天了,她一直都是悶悶不樂的抑鬱狀態,一個人發呆,一個人沉默,不愛說話,也不想出門,孟亦修擔心她會得抑鬱症,所以讓傭人隨時報告她在家裏的情況。
“不餓也要吃早餐。”
“你還沒有別的事情,沒事我掛了。”楊思雨淡漠的問道。
孟亦修緊張的立刻喊住他,好不容易讓她接通電話,不想讓她中斷電話,中斷了她又是一個人發呆,胡思亂想的,“思雨......”
“嗯?”楊思雨悶悶的應了一句。
“你先別掛。”男人的聲音有些緊張。
“什麼事?”
一時間找不到什麼好借口,也找不到什麼好話題,孟亦修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說,“我今天上班的時候經過菜園,你的蔬菜我沒有交代傭人打理,都快幹渴死了。”
“蔬菜園嗎?”楊思雨這時候又想起了她的蔬菜園,“哦,等下我去淋水吧。”
“思雨,我想吃草莓,你菜園裏麵可不可以種些草莓?”孟亦修想給她找點事做,隨口又說了一點。
“你喜歡吃草莓?”楊思雨有些疑惑,也好像沒有見過他吃過草莓,“你喜歡吃什麼草莓?”
“你種的都喜歡。”
楊思雨不由得低頭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今天怎麼說話帶點甜味了,聽得她心裏舒服多了。
“好,我出去買點草莓苗子,可能要好幾個月才能有草莓吃哦。”
“沒有關係,我可以等。”孟亦修的聲音變得溫柔,細膩。
“那我掛了。”
孟亦修突然又喊了一聲,“思雨,等等,你先不要出門,吃點東西再出門。”
“知道了。”楊思雨也溫和的說了一句,把手機中斷,放下手機,然後進衛生間洗漱。
穿好衣服外套,下了客廳,大家已經在張羅午餐了。
“哎呦,我們家的老佛爺終於出來了。”孟可兒在沙發上坐著,仰頭蔑視了楊思雨一眼。
楊思雨被她這樣一說,立刻停下腳步,頓在原地沒有動彈,心髒悶得難受,可是生氣難受又能怎樣,跟她吵也是浪費自己的力氣,也不能過去給她兩巴掌這麼沒有素質,不想跟她一般見識,可是心情卻難受。
“我們家現在可是供養了一尊大佛,想睡到幾點就幾點,傭人請都不出房門,更別說家裏的事情能有什麼幫的上忙的了。”
“可兒,不說話沒有人說你啞巴的。”楊蓉不悅的開口。
孟可兒立刻閉上嘴巴,眼眸冰冷,白了楊蓉一眼。
孟建平這時候站起來,“吃飯去吧。”說著平淡,好像家裏這幾個女人的戰爭他完全沒有看到似的,從來不管這些。
孟可兒站起來,雙手抱胸,撇了一眼楊思雨,“老佛爺,要不要用轎子抬你去飯廳吃飯?”
真的受夠了。
楊思雨什麼好脾氣都給這個女人磨滅掉,她二話不說,邁開腳步走出家門,她再餓也不想跟孟可兒一個餐桌吃飯,聽著她句句諷刺,說話帶刺的態度。
走出門口,楊思雨到自己的菜地裏走了一圈。
看到繁茂的菜地,根本就沒有像孟亦修說的那樣幹枯,菜地被打理得很好。
這個男人真的是討厭。
想著,楊思雨轉身離開,走向大鐵門,剛剛走到門口,大鐵門突然打開了,一輛熟悉的車輛緩緩往裏麵開,車上的男人看到楊思雨,立刻停下車,推開車門下車。
下車的是孟亦修,楊思雨有些蒙了,他不是上班嗎?怎麼回家了呢?
孟亦修下車,甩上車門,走向楊思雨,蹙眉看著她,一靠近就把自己的西裝脫下來,臉色深沉,把衣服套到楊思雨身上,楊思雨有錯愕不已,仰頭看著他。
“天氣這麼冷,怎麼穿這麼少出門?”
楊思雨看著他的衣服,暖暖的,淡淡的清香,還有熟悉的溫度,她的心也跟著暖暖的,“我不冷。”
孟亦修沒有理會她說的話,低頭在幫她扣上扣子,對楊思雨來說,他的西裝簡直成了她的裙子,寬鬆又大件,還把她整個人包圍起來。
“你吃飯沒有?”孟亦修扣好她的扣子後,眯著迷離的眼平視著她的眼,看著她白皙的臉蛋上充滿了憂鬱的表情,無精打采的。
“還沒。”楊思雨搖搖頭。
孟亦修臉色頓時一沉,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