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母左右看看,起身,親自修剪了一下餐桌上的花枝,淡淡道:“我還是覺得紅包少了點……”
祁父剛開過一個視頻會議,合上筆記本道:“不少了吧?你不是自己問過了你朋友了嗎?一般頭次見麵都是這麼多。”
“跟別人比什麼……”祁母一邊修剪一邊漫不經心道,“給他一個億,這孩子是不是以後就不好意思跟祁醉分手了……畢竟拿了我錢的。”
祁父掩嘴咳了下,“算了,人家可能以為你是要讓他拿著錢走。”
“我為什麼要讓他走?好不容易找了個同職業的,年輕又好看,脾氣還好,不該知足嗎。”祁母抬了抬眼皮,輕蔑一笑,“居然還有人來挖苦我……有趣,我兒子找了個世界冠軍,比她們兒子強太多了吧?她們兒子……嗬,除了蛇精還是蛇精,也不怕將來生出一個轉基因來。”
祁父忍笑,看了看時間,起身整了下襯衫。
晚上九點鍾,祁醉於煬準時到祁宅了。
於煬是有點緊張的。
家庭聚會這種事對於煬來說有點陌生。
他並沒健全正常的家庭概念,也沒有和家人正常交往的經曆,要和祁醉父母同桌吃飯,聊天說笑,對他來說難度不亞於再打一場世界賽。
但要和祁醉長長久久的走下去,見家長是早晚的事,於煬深呼吸了下,看了祁醉一眼,祁醉笑笑,敲了兩下門以後用鑰匙開了門。
祁醉推開門,迎麵而來的是溫度適宜的冷氣和隱隱的飯香。
於煬和祁醉吃了半個月的西餐,聞到中餐香味,瞬間餓了。
從於煬肚子餓開始,家的概念奇怪的清晰了起來。
祁父笑著迎了上來,一邊問著航班延誤的事一邊拍了拍於煬的肩膀,沒等他尷尬就把人自然而然的招呼進了餐廳,祁母對於煬淡淡一笑,她不似祁父一般熱情,但恰到好處的疏離感讓於煬更自在,於煬把給兩人準備的禮物禮貌的遞了過去,不太好意思的拿了祁母給他的紅包。
祁父很健談,一直在問於煬關於比賽和戰隊的事,祁父其實並不懂,於煬就解釋的細致一些,祁父認真聽著,欣慰道:“那是真的不容易……好了,先吃飯。”
祁母也問了幾句世界賽的事,又問了問目前戰隊的讚助問題,於煬一一答了,吃過晚飯過了一會兒於煬才反應過來,祁父祁母是怕自己尷尬,所以一直在找和他能聊的話題。
飯後,祁母試了試於煬給她買的寶格麗雙層全鑽手鐲,輕聲道:“太奢侈了……”
“我也覺得。”祁醉低頭吃水果,懶懶道,“跟他說買個單層的就行了,不聽。”
即使知道兒子是故意這麼說的,祁母嘴角還是忍不住挑起來了,她仔細的摘下來放好,微笑道,“正好明天有個場合,戴這個去好了。”
於煬抿了抿嘴唇,輕聲道:“您喜歡就好。”
“當然喜歡,早就想買了。”祁母溫柔的看了於煬一眼,看了一眼時間,“馬上十二點了,不早了……你倆做了一天飛機累壞了吧?還倒時差呢,不然先休息?”
祁醉就等這句話了,不等他起身,祁母又輕聲輕語的對於煬道:“提前一星期給你把房間收拾好了,我帶你去,你看看有沒有不合適的地方。”
“哎,不是。”祁醉匆匆扯了紙巾擦擦手指,蹙眉,“你給他準備房間幹嘛?他住我屋。”
祁母難以言喻的看了祁醉一眼,慶幸今天沒叫其他親戚來,祁醉不至於太給自己丟臉,她忍著脾氣,道:“於煬第一次來咱們家,你讓人家住你房間?你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