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書院接了孟水觀返回西平村,過繼的事情也說得差不多了。孟水英一路都是忐忑和期待,孟欣梅笑著道,"水英,我們是一家人,過了明日,一切就好了。"
"嗯。"孟水英笑著點頭。
時間過得很快,翌日過繼禮依時舉行。孟欣梅在孟水英順利行了禮,又和孟誌輝李氏簽了契約後才遞上一百兩。見到這一百兩,圍觀的村民沒有不驚歎的。
李氏得意洋洋,這麼容易就得到一百兩了,她做夢都會笑醒。可接下來的一瞬,李氏怒了,原來孟欣梅趁李氏還未裝完銀錢,快速地拿回二十兩銀錢遞給一旁早就怒火中燒的陳氏。
陳氏一愣,手裏的動作卻不慢,二十兩就緊緊地揣在手裏。
"孟欣梅,你這是幹什麼!"李氏臉色都變了,滿口怒聲,"這是我的錢!把二十兩還給我!"
"二伯母,這錢剛剛是你的,現在是祖母的!"孟欣梅不著急,孟水英的事已經辦妥了,她可不害怕擔憂,慢悠悠帶著涼意道,"這錢是孝敬長輩的,不信你問問祖母!"
"什麼?這裏大夥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這契約也說了是一百兩,你怎麼能反悔!這錢你不給夠,今日這過繼的事就不作數!"
"嗬嗬,這麼多人在這裏都能做證!過繼的事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百兩我已經給出去了,這二十兩不過是你和二伯父這些年孝敬祖父祖母的!我這個當侄女的,不過是按照你們的意思幫你們遞了一下給祖母,你可不能冤枉我!"孟誌燦和李氏這麼些年來昧著良心罔顧當初分家的協議,對孟世剛和陳氏二老的事充耳不聞,還那般糟踐孟水英,孟欣梅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如今她就要當著眾人的麵掰扯掰扯!
一聽這話,陳氏的底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剛剛在大庭廣眾之下她拿著這銀錢有些驚慌,生怕被族老裏正他們訓斥,"哼!老二家的,你這般作態是什麼意思!現在可沒過繼什麼事!這些年你們該做的衣裳和每個月的月錢都沒給呢,我和老頭子有個頭疼腦熱的,也沒辦法請你們從鎮上回來看一眼呢!如今你們既然得了銀錢,就該把欠下的交了!"
"不孝子!不孝子!"孟世剛氣得發抖,帶著幾分悲痛的神色。隻是這副模樣瞧著是沒有以往那麼悲切了,如今他膝下有孫有玄,孟誌燦和李氏怎麼樣他也不想再關心,就那麼端坐著冷冷地看著李氏表演。
這銀錢的事裏正是知道的,這些年來陳氏沒少到他家埋怨咒懟。西平村老慈子孝的風俗都讓他們給丟了,為此他幾次到鎮上勸說孟誌燦,孟誌燦和李氏都是口上應得好好,轉頭不是當作沒這一回事就是隨意給兩三文錢打發掉,是越發地不把他這個裏正放在眼裏了。如今不是因為孟水英改族譜的事,他都不想待見孟誌燦和李氏兩口子,現在鬧這麼一出,他心裏不能說不痛快,"誌燦啊,這該孝敬長輩就要孝敬!如今有了錢,就該給!"
"是啊,都那麼那麼有錢了還這麼小氣!"其他村民忍不住心裏嘲弄,也站出來說道。
"就是,嗬嗬,有些人就是不孝啊!按我們說,就該送官了!"酸溜溜的語氣,任誰看著這一百兩銀錢就沒有不心動的!
"是這個理啊!"
……
"把這賤婦休掉!我早就說了,這樣的人我孟家留不得!"陳氏底氣十足,這次看李氏還怎麼狡辯,這錢本就該是她的,休想她再拿出去!
"哼,有了錢就不顧爹娘了,白眼狼呀!"
"是啊,真丟人!"貪婪的光卻在眼底一閃而過。
……
李氏氣得罵道,"放屁!這是我家的錢,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都別吵了!"裏正大喝一聲,對低著頭的孟誌燦問道,"誌燦,你說一句話,這二十兩錢是不是你們孝敬二老的?"
"是,是…"孟誌燦唯唯諾諾,喉嚨有些發緊,連說話都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