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院裏,孟欣梅去把肉骨放好,屋子裏半個月沒人住,挺冷的。孟欣梅也不想動手做吃食,拿了些錢給在院裏清掃的阿哲,"阿哲,這錢你拿著出去買吃填填肚子,灶裏生火暖和暖和,我出去一趟。"
"是,主子。"
孟欣梅很快就走到麵攤,不出意料紀叔紀嬸就在忙碌著,笑嗬嗬道,"紀叔紀嬸!"
"哎,是姑娘來了!"紀嬸滿臉笑容,"老頭子,姑娘來了,快來一碗麵條。"
"哎,就來!"
"姑娘,快坐!"
孟欣梅還沒吃午食呢,自然就不客氣了,"紀嬸,你們怎麼還在這裏擺攤了,都快過年了,不回家歇歇?"
"哎,這地震剛過去,我和老頭子瞧著這幾日人多,就回來擺著了,人多瞧著也熱鬧些。"
"嗯嗯。對了,紀嬸,那這攤子可有哪裏需要修整的,這地震可不小呀,需要花錢的地方一定要花。"
"哎,不礙事,就是一些小破損,老頭子自己搗鼓半天就弄好了。就是聽人說,其他地方更慘呢!人命都丟了,慘呀!"紀嬸眉頭一皺,想起什麼說道,"那喬家就死了人呢。"
喬家?孟欣梅一愣,這消息她不知道,喬家是她想的那家嗎,"誰啊?"
紀嬸低聲道,"是喬家公子。"
"喬擋?"孟欣梅嚇了一跳,難道喬擋真讓算命的說中了,他是給喬家擋災了。
"哎,不是,不是,是小公子!"
"小公子?這是怎麼回事?"
"哎,我也是聽人說的,地龍翻身那天,那喬擋和小公子出去玩,回來的路上正好地龍翻身,喬擋推了小公子一把,小公子就被塌了的房屋壓沒了。"
"啊?"孟欣梅早就知道這喬擋不是個良善之人,他當街打人那一幕她還記得呢,可也沒想到他竟會做出這樣的事。
"那喬家能放過他?"
"唉,那天那麼亂,聽下人們說那喬擋趁亂偷了銀錢跑了!又跟個滑鰍似的,追都追不上!"紀嬸唏噓,"早跑沒影了!"
"那喬家現在是?"
"唉,小公子是喬家的唯一血脈,如今白發人送黑發人,喬擋跑了不說,那張員外也翻臉不認人,日日上門要搶奪家產,張五姨母都快被逼瘋了!"
"這樣啊..."孟欣梅不知道該說什麼,人心難測啊!
"姑娘,麵條好了。"紀叔笑嗬嗬地端上一大碗麵條。
"謝謝紀叔。"
顧不上多說,孟欣梅就把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麵條吃完,整個人舒心暢快,也不覺得冷了。
"紀叔紀嬸,我先走了。"
"哎,姑娘慢走。"
吃飽喝足,孟欣梅自然是繼續逛街。她得到繡鋪裏添些新衣。新年新氣象,去去晦氣也好啊。
進了繡鋪,孟欣梅仔細挑了幾尺緋紅、杏黃、靛藍、草青、褐灰的棉布,掙來的銀錢也得適時花一花,"掌櫃,就這些吧。"
"哎,好,好,馬上就好。"陳掌櫃一臉和氣地笑,心裏還有些佩服,沒想到當初那個胖得實在埋汰的小娘子如今不僅長開後模樣順眼多了,還開了攤子掙了銀錢,如今來繡鋪買布匹的次數都多了,"常來啊!"
孟欣梅笑了笑,沒說什麼。沿著鎮東街逛了起來,又零零散散地買了些飾品鞭炮紅紙之類的,過年都用得上。東西雖多,但孟欣梅是有一把力氣的,這麼提著也不覺得累。
冬日夜深得早,很快日頭偏西,孟欣梅就不再逛了,拎著東西匆匆趕回孟家小園了。
"主子,這麼多東西?小的該去接您的。"阿哲有些自責,孟欣梅手裏的東西可不少,不說累著了,就是人多被搶了去也是有可能的。
"咳,沒事。"孟欣梅笑了笑,"灶裏生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