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憑什麼...啊！”
“是蘇梨賣的唐陌，不是我賣的！啊...”
秦珊珊怒吼著掙紮著，紅紅的眼睛死死看著蘇梨和小唐陌。
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蘇梨和小唐陌怕是早就被她殺了幾次了。
蘇梨將小唐陌拉到身後，看著被公安拖下去的掙紮不休的秦珊珊，閉了閉眼。
看到此刻的秦珊珊，她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前世自己多少次如此撕心裂肺的呐喊，因為自己的冤枉，因為自己的不甘，因為後悔。
被冤枉時，一次次陷入絕境，一次次找唐陌卻失望而歸時...她都如此。
一次次......又一次次.....
秦珊珊目前所受的，不過是她經曆過的。
而且她有什麼好冤的，有什麼好恨的，她又沒有被冤枉。
蘇梨深吸一口氣，拍了拍小唐陌的肩膀，“走吧，小陌。”
小唐陌卻沒動腳，而是仰頭忽然認真看蘇梨。
“媽媽，如果我真丟了，沒找回來，你會不會被冤枉？”
不知道為什麼，小唐陌看到秦珊珊，聽著她說的話，心裏特別不舒服。
蘇梨聽到小唐陌的問題，愣了一下，低頭看著他認真的眼睛，不期然的想到了前世死前見到的唐陌。
那最後一麵的唐陌。
那時候的唐陌，和眼前的小唐陌慢慢重合起來。
蘇梨蹲下摸著小唐陌的頭，仰頭看著他點點頭，“大概。”
有時候這世間事就是如此可笑，如此不可理喻。
之前她救回來了小唐陌，那些人販子還咬死是她賣了小唐陌呢。
“媽媽。”小唐陌聽到大概兩個回答，心裏忽然難受的厲害。
他抬手摸著蘇梨的臉喃喃，“媽媽別難過。”
他沒有任何猶豫的，學著蘇梨以前對他做的，攬住蘇梨抱住她的頭。
“要是我是媽媽親生的就好了...這樣媽媽就不用聽這麼難聽的話了......”
蘇梨怔住，心裏軟得厲害，反手抱住小唐陌。
“下輩子，下輩子我要再做媽媽的兒子，親生的。”
蘇梨立刻就嗯了一聲，“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小唐陌打起精神，“媽媽，以後我不會讓你再被人說了，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像這次一樣。”
有他在，他好好的，就沒有任何人能傷害媽媽。
母子兩在樓梯口說話，樓梯上的唐元宵，怔怔站著，滿臉的複雜。
他是聽說秦珊珊竟然還攙了一腳的消息趕來的，沒想到正好聽到了小唐陌問的話。
小唐陌問的話，一下子讓他想起了往事。
之前杏花村的人誤會蘇梨的事，還有那被抓的人販子異口同聲說是蘇梨賣了唐陌的事，還有...之前夢裏夢到過的一切。
如果...如果幾年前，蘇梨沒將小唐陌救回，那蘇梨和她之間，是不是就像夢裏發生的一切一樣？
這是唐元宵第一次不再將那噩夢當噩夢所想到的。
他自問的問題，答案是肯定的。
是，如果蘇梨真沒救回小唐陌，那他完全可能會作出掐死蘇梨的舉動......
而那時還不知唐陌不是親孫子的唐母，也完全可能作出虐待蘇梨的事......
唐元宵臉色慘白，無力退後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