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就像餓極的野狼,小眼睛裏冒著邪惡的光芒,嘴裏吐著一竄竄汙穢的語言,猛地向她撲了過去。
夏冬驚恐地搖著頭,嘴裏發出“嗚嗚”的無助而絕望的聲音。緊握的拳頭骨節泛白,指甲狠狠掐入掌心的肉裏。
突然“轟隆”一聲響,廢棄工廠的大門被人踢開了,隻見一個偉岸挺拔,豐神俊朗的男人站在門口,渾身透著俾睨天下的氣勢。他的身後,跟著兩個穿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
“艸,你他媽是誰啊,敢跟老子們作對!”短暫的愣怔過後,流氓們一擁而上。隻有虎哥,還保持著原本的姿勢,打算一鼓作氣。
北堂深迅速掏出一把槍對準虎哥,隻聽“砰”的一聲,虎哥突然停止動作,直挺挺的壓在夏冬身上一動不動,充血的雙眼滿是驚恐,額頭上一個血窟窿,咕咕冒著鮮血。
周圍爆發出驚叫聲,“砰砰砰”,又是幾聲槍響,其他三人瞬間悄無聲息的撲倒在了地上,一槍斃命。
血,好多血!
鮮血噴湧而出,濃濃的血腥味彌散在空氣裏,夏冬驚恐的雙眼被鮮血映得通紅,喉嚨像是被棉花堵住,發不出一點聲音,隻是張著嘴不住顫抖。
“你們轉過身去!”北堂深快速交待部下,飛速奔到夏冬身邊,一腳踢飛她身上的屍體,飛快脫下外套裹在她身上,低聲安慰,“夏冬,不要怕,已經過去了,什麼都過去了!”
男人,可怕的男人!
被嚇傻的夏冬發瘋般推搡抱著她的人,腦中隻有一個想法,男人是可怕的禽獸!
她瑟縮著躲避他的觸碰,厲聲尖叫,“滾開,滾開,不要碰我!”
“夏冬,是我,我是北堂深,你看看我,我不會傷害你!”北堂深蹙眉看著縮作一團的夏冬,她頭發散亂,臉上布滿傷口,鮮血橫流,第一次,他的心裏有種針紮般的疼痛。
“滾開,滾開,不要碰我。”夏冬縮在角落裏,雙眼毫無焦距。
“夏冬,都過去了,不要怕”北堂深小心翼翼地向她靠近,但是極度的恐懼,讓她失去了理智,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怎麼勸都不起作用。
每當他靠近,她就發了瘋似的尖叫踢打,北堂深擔心她傷害到自己,隻好停了下來。擰了擰眉,他從懷中掏出一把打火機大小的麻醉槍,衝著她的手臂打了一槍,她終於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北堂深彎腰將她抱了起來,吩咐仍舊背對他的兩名下屬,“服部,你負責把那四個人的屍體處理掉。三井,叫醫生到別墅。
工廠外停著一輛悍馬,北堂深抱著夏冬坐在後排,看著懷中人滿臉的傷口,眉頭不由蹙了起來,他沒有料到今天會接到夏冬的電話,要不是他剛好在中國,聽到電話這邊不對勁,跟隨她的信號一路找來,那麼,他不敢相信她還會受到什麼殘酷的對待。
經過醫生一番檢查,北堂深才知道夏冬已經懷孕了,他竟然覺得有一點遺憾和惋惜,她肚子裏的孩子,一定是百裏翰的吧。上一次在巴厘島的時候,他就發現他們兩人關係非同一般。
因為她的刻意保護,肚子裏的孩子很安全,但是她自己卻傷得很重,臉上有五道很深的刀口,隻有做整容手術才能恢複以前的容貌。身上也有多處踢傷,後背傷得最重,布滿了青紫的傷痕,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
夏冬昏迷了兩天才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間裏,第一反應就是摸自己的腹部,感覺到手掌下微微的隆起,她才鬆了口氣。
臉!她倏然摸向自己的麵部,臉上纏繞了一圈又一圈的紗布,想起那天的情景,她的心涼了半截,自己這是毀容了吧!
掙紮著坐起,想要找一麵鏡子,看看情況,房間門突然開了,北堂深走了進來,眼中帶著驚喜,“醫生說你今天回醒,你果然醒了,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北堂深?是你救了我?”
“嗯,你運氣不錯,我剛好在中國,接到你的電話之後,我立刻追蹤出了你的具體位置。”北堂深支了一個靠枕到她背後。
“謝謝你。”夏冬由衷感激,猶豫了一下,說道,“北堂深,我能不能再請你幫一個忙?”
“說來聽聽。”
“我想離開中國,你能不能幫我?”
北堂深眼神一變,“為什麼要離開?”
夏冬扯了扯嘴角,“看來你還不知道,我現在可是a市的名人,鋪天蓋地的負麵新聞,已經影響到我和家人的正常生活了。隻有我離開,媒體才會淡忘我的事情,我的家人才能恢複正常的生活。”
還有一個原因,她沒有說出來,虎哥雖然掩飾得很好,但是夏冬不相信他是因為“看上”自己才綁架自己,很有可能是有人在背後操縱,北堂深能救她一次,不能救她第二次,她隻有離開,才安全,才能保住孩子。